这样下去,老太太恐怕支持不了多一会儿了。”说着他眼珠一转,急忙转头对身后叫道:“热合曼!赶紧去找一只黑狗来,放点儿血给我。一定要黑狗血,一根杂毛都不能有。快快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热合曼早就慌了手脚,听王子这么一叫,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急忙冲出了房间,不大会儿的工夫,他便端着一小杯鲜血跑了回来。
王子接过杯子“啧”的一声,埋怨道:“你可真够可以的,让你放点儿血给我,你就给我拿来这么点儿?您这实诚的也忒不是地方了。这可是救你亲妈,你连只狗都舍不得杀啊?”
热合曼本就心慌意乱,哪里听得懂王子这地道的片儿汤话,先是愣了一下,跟着愕然问道:“我去把狗领来杀掉嘛?”
王子摆了摆手:“来不及了,我问你,这狗够黑吗?”
热合曼连连点头:“黑,绝对的黑,热依木家的黑狗,一点别的颜色都没有。”
王子不再答话,沉思了一下,对我们两个说:“一定替我按住了,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家伙了。”说完他用手沾了一些黑狗血,二指伸出,在老太太的脑门上刷刷点点,写了几个极其怪异繁琐的大字。
这字刚一写在头顶,那老太太身子一挺,立即疯狂地鬼叫起来,那声音如针刺一般又尖又细,直叫得我脑仁生疼,全身都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与此同时,一股奇大的力量向上顶起,我连忙咬紧牙关用力下按,生怕这老太太突然坐起,那接下来的事,恐怕谁都说不准是什么结果了。
王子此时也不敢耽搁,写完符字,紧接着他有将金钱剑上蘸满狗血,手指一捋,口中喊了声:“疾!”将金钱剑在老太太的顶门上重重一拍,只听‘啪’的一声,老太太立马就瘫软了下来,不但没有刚才那般疯狂的拼命挣扎,就连那阴森诡异的声声怪叫也就此停歇了下来。就见她二目圆睁,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王子的重手把老太太给彻底弄死了,刚要伸手去探老人的鼻息,忽听王子低喝一声:“别撒手,事儿还没办完呢。”说完他伸手撕开老太太右肩的衣服,露出了腋下的一颗硕大的肉球。那肉球上满是青黑色的血管,密密麻麻的恶心至极。并且这肉球还在呯呯跳动,就好像一颗长在腋下的大号心脏似的。
王子左手用金钱剑抵住老太太的顶门,右手抓住杯子向上一翻,整杯的狗血全都泼在了他的手心里面。接着他又是口中念念有词,忽地双脚一跺,右手倏地探出,五指死死地抓在了那颗肉球上面。
只听得老太太一声暴叫,拼命地伸长脖子冲我们呲牙咧嘴,双眼之中精光四射,口中的白沫合着血浆纷纷溢出。这哪里还是热合曼口中那个和善慈祥的老母亲,简直就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厉鬼。我的胆子虽比以前大了不少,但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是心惊胆颤,急忙侧过头转移视线,不愿看到老太太那狰狞丑恶的嘴脸。
就这样,众人在瘆人的嚎叫和阴森的气氛中度过了片刻,老太太的声音渐渐显得软弱无力起来。我转头一看,只见王子手中的肉球也正在逐步缩小,就好似一个撒了气的气球一样,越变越小,到了最后,竟然在王子那鲜血淋漓的手掌中凭空消失了。
这时,老太太躺在桌子上颤了几颤,忽地一仰头,从嘴里吐出一口黑水,咸腥恶臭,乌黑粘稠。紧跟着她双目一闭,歪着脑袋一动不动了。
王子伸手探了探老太太的鼻息,长吁了一口气,点头笑道:“成了!”
我见那老太太的胸口确是一高一低的似在呼吸,心中的大石这才总算落了下来。然后我颇为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秃子,没瞧出来,你还真有那么点儿尿啊。咱这向导算是到手了,这次的功劳全都得记在你的头上。”
王子白了我一眼:“你丫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怎么好话到你嘴里都变味儿了?得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咱还有活儿没干完呢。”说着他把热合曼一家叫了过来,让他们把老太太抬到床上去。
一家人见到老太太呼吸正常,脸色也恢复了几分,都是千恩万谢地跟王子拼命握手。此时的王子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了,要知道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证实了自己的能力,如此的奉承和恭维又岂能不叫他飘飘然?
美滋滋地乐了一会儿,王子交代众人到院子里好好地翻找一遍,看看有没有一个被堵住的兽洞,那应该是黄皮子的洞,八成是老太太给黄皮子堵在里面了,这才引祸上身,差点连老命都丢了。
一家人已将王子奉若天神,他怎么交代众人自然是言听计从,于是便开始在院子里面搜寻起来。我和大胡子也是闲来无事,便跟着众人四下寻找。
没过多久,忽听热合曼的哥哥在一个角落中大叫一声:“在这里!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