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没见过这样大的怪虫,知道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情急之中,只好仓皇地夺路而逃。可那些蜈蚣却死死地紧追不放,加上两个人的脚力的确比原来快了许多,一连狂奔了两个小时,这才把那些硕大的长虫彻底甩掉。
可半夜三更的跑了这么远,师徒俩早已在慌乱之中迷失了方向,况且眼前又是漆黑一片,想要原路返回更是难上加难了。但二人又担心因此失去了跟踪目标,只好摸索着往来路上找,希望能尽早的潜回到那些人的营地附近。
这一找可不要紧,黑暗中两个人越走越是转向,到了后来,就连东南西北都辨别不清了。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师徒两个这才艰难地回到了他们此前休息的地方。再到那几个人的营地一看,只见营帐行装等物还一如往常的留在那里,但人影却是一个不见,不知这些人突然间跑到哪里去了。
刘钱壶和师父商议了一下,觉得这些人既然把东西留在此地,就证明他们早晚都会回来。等他们回来以后再想办法探听探听,如果他们真的得到了《镇魂谱》,杀人倒也不必,想办法把那东西偷来也就是了。
议定之后,师徒俩便在不远处藏匿了起来,只等这群人再次出现。可一连等了数日,这群人依然不见踪影,眼看解药即将用光,两个人急得坐立不安,只好开始小范围的搜寻起来。但连着找了三天,除了一座考古队员的坟墓以外,再没找到更多的线索。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这一天两人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连续的爆炸之声,与此同时,山体都跟着剧烈地晃动起来,大大小小的山石也随着震动纷纷落下。
两个人知道应该是有事发生,便寻着声音的方向往山上找了过去。到了最后,他们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除了被岩浆吞噬后的山顶之外,视野中再没了其他任何的生命迹象。
师徒俩大惑不解,不知是这群人在此遇难了,还是跑了什么别的地方,可单从营帐行李都没被拿走的这件事来看,遇难的可能性已经占到十之八九。
两个人又等了两天,见这批人的确没有回来,便将行李中的一些重要证件找了出来,以此证明他们的确是跟踪过这些人。然后他们匆匆地离开了那里,辗转数日,这才回到了北京的家中。
那姓孙的听说他们没有找到《镇魂谱》,不由得大发雷霆,将这二人臭骂了一顿。两个人虽然心生怒气,但也不敢和他正面对抗,只好战战兢兢地把那些证件交了上去。那人接过证件便愤愤地扭头便走,连一瓶解药都没给他们两个留下。
一连等了六七天,那姓孙的始终没再回来,这可把这对师徒给急坏了。自从认识那人以来,除了知道此人姓孙,有关他的任何情况两人都一概不知,别说找他了,就连他的名字都说不上来。可二人的病情却是一日重似一日,抽搐呕吐,发疯狂躁,若是再等不来解药,两个人连抹脖子上吊的心都有了。
就在二人痛苦难耐之时,姓孙之人再次出现。先给了他们一些药剂缓解痛苦,然后告诉他们,其实你们跟踪的那些人还没有全部死光,现在他们已经回到北京了,你们在这里静静的等着,不久后我就会有新的任务交给你们。如果到时候再给我办砸了,我可绝对不会再留情面。
两天后那姓孙的把他们接到了一个华丽的宅院之内,然后又给他们引见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徐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无业游民,把他找来,是为了让他们几个搭在一起演一出戏。
于是那姓孙的把后面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徐蛟扮演一名阔绰的珠宝商,夏侯锦扮演徐蛟的师爷,刘钱壶脑子木讷,不能让他和对方说话,便让他扮演了一个没有台词的保镖。
此后那人又把交谈的细节告诉了他们,并让夏侯锦硬生生地背诵了一句奇怪的口诀,叮嘱他们说,明天有两个人来卖一颗宝石,一个叫季文学,一个叫谢鸣添。那谢鸣添你们师徒俩应该见过,就是考古队里的那个带头的。见到他们以后,你们要想办法把《镇魂谱》的消息套出来,尽量让他心甘情愿的把书卖给咱们,多少钱都无所谓。如果对方死不肯说,那也不要强求,500万的宝石,你们给他多加100万,让他和你们交上朋友,如果《镇魂谱》真的在他手里,他或许会为金钱所动,主动把那东西卖给我们。到时我会派人过来,需要支票的时候,那人自然会给你们开出来。
之后他又和每个人都强调了几遍,避免到时出现什么纰漏,待三人将一套说辞背的滚瓜烂熟以后,那人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此后他们按照计划将一颗红宝石收了过来,其实夏侯锦和徐蛟哪里懂得辨别宝石的真伪,只是装装样子以防露陷儿罢了。
可扫兴的是他们没能打听到《镇魂谱》的下落,夏侯锦当时本来已经有些急不可耐,本要强行逼迫对方道出实情,但考虑到姓孙的又会责骂于他,只好忍气吞声地憋了回去。
姓孙的得知套问《镇魂谱》一事无果之后,也不免有些大失所望,但他嘱咐这些人暂时都不要离开,弄不好那谢鸣添过几天还会再来,你们就继续住在这里,如果姓谢的再次出现,十之八九就是来卖《镇魂谱》的。
刘钱壶也曾问过那人,说既然知道此书在谢鸣添的手中,为何不直接去他家里偷盗出来?那姓孙的说你懂什么,这群人心思缜密,行事更是诡异,他们既然是有目的的寻找《镇魂谱》,又岂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毫无防范地放在家中?
那姓孙的走后,三个人便和那些真假佣人留在了这个宅院之中。那徐蛟是个粗人,只知道傻吃糊涂睡,根本不管自己的处境如何。可夏侯锦师徒却是心中惴惴,总觉得此事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玄机。
这天晚上,师徒二人的怪病再次发作,可苦于手边没有解药,只得躲在房间中苦苦支持,祈盼着那姓孙的早早到来。
过了一会儿,夏侯锦突然显得暴躁异常,他把刘钱壶拉到一个角落之中,轻声对他说:“壶儿,你知不知道咱们喝的那解药是什么秘方?”
刘钱壶说这个我怎么会知道?若是知道,咱们爷儿俩还用得着受那畜生的摆布吗?
夏侯锦沉着嗓子嘶哑地低吼了几声,然后才神秘地小声说道:“我估计我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