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
我由于酒劲儿还没缓过来,胃里还是一阵阵的不太舒服,便让王子把我的那份儿吃了,自己只将就着喝了几口汤。吃饭的时候我交代他们两个,下午再辛苦一趟,去趟银行把该转的账转了,咱们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我去找趟季三儿借件儿东西,晚上和大胡子找徐蛟的时候有用。
饭罢,胡、王二人拿着银行卡出了门,我则直奔潘家园找季三儿去了。季三儿现在见着我就跟见着财神爷似的,满脸堆欢地问我是不是又得着什么宝贝了?
我说你当我是机器猫啊?想要什么一掏兜就有?今儿个是求你帮忙办件事儿,你帮我踅摸一个古字帖的赝品,要卷轴装裱过的,甭管是谁写的,只要像真的古货就成。
季三儿是何等样人?一听我要假卷轴,立即就嗅出了我的真实目的,他悄声问我:“怎么着?你打算拿这东西蒙徐蛟去啊?”
我说你别瞎琢磨,我没事儿蒙人家干嘛?不过实话跟你说,这事儿还真跟咱俩有关,那科技公司的领导想让咱俩帮着出手一幅古字帖的真迹,但苦于手里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替代,就让我找一件差不多的玩意儿,然后来个……说着我用两根手指来回的摆了几摆。
季三儿差点没乐出声来,急不可耐地接口道:“来个狸猫换太子!”我不再答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凡是这种有好处的事儿,季三儿绝对比谁都卖力。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给我拿来了一个卷轴,展开一看,是一幅狂草撰写的《出师表》,落款是祝允明三个字。
这祝允明我倒知道,是明代的一个大书法家,通常都被人称为祝枝山,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就问季三儿这东西多少钱?
季三儿说不要钱,送你了,这破玩意儿在潘家园随便一划拉就能弄出一卡车来,你给那领导看看合适不合适吧,不行的话我再找个仿得真一点儿的。
我又和他闲聊了几句,便拿着那幅字回到了家里。回家的时候,王子和大胡子已经先我一步回来了,于是我便把下一步的安排简单讲了一遍。
据我分析,如果今晚大胡子就这样贸然偷听的话,不一定能听出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他们不可能没事儿就聊《镇魂谱》的事,世界上哪有这种巧合?大胡子一去就刚好赶上他们正在谈及此事?
所以我拿着这幅草书古字去找他们,谎称不认识里面写的是什么,让他们看看是不是《镇魂谱》。他们一定能看出这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待我走后,八成就会谈起有关《镇魂谱》的事情来。到时大胡子再藏在暗处,听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听我说完,大胡子点头称是,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大可试上一试。我问他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没有?他说什么都不用带,等我们进门以后,他就跳到房顶上面,任凭对方耳力再好也察觉不到。
我看了看时间,才下午3点,要找徐蛟怎么也要等到9点以后。忙了一天颇觉疲劳,便打算睡上一会儿,到晚上好能精力充足一些。
但王子却不依不饶的不让我睡,说他晚上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家里人都走干净了太没意思,我要不让他去他就不让我睡觉。我心想让他跟着倒是也没什么影响,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8点了,我们三个在楼下吃了碗面条,便打车直奔西四去了。
到了徐蛟家的门口时,我嘱咐王子不要多说话,以免让对方看出破绽,然后我就带着他们二人走进了那个无人居住的大杂院里。
左弯右绕的走了一段,再次来到了那个朱漆的红色大门前面。我回头看了看大胡子,他对我微微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于是我伸手拉住门环,学着季三儿的样子,先敲三下,停一停,又敲了一下。在我敲门的同时,我只觉身后人影一闪,大胡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开门,我就又敲了一遍。可如此敲了三四遍,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我心想难道是人不在家?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想到这儿我不免心中有气,伸手再去敲门,可这次手上的力道却使得大了一些,‘嗵嗵’两声过后,手上一松,‘嘎啦啦’几声闷响,那木门居然被我给推开了。
我心中疑惑,暗道这徐蛟明明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怎么大意的连门都不锁了?边想边把头从门缝里探了进去。一看之下,发现庭院里果然没人,所有房间都黑乎乎的没有亮灯。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次真是失算了,没想到精心谋划了许久,却赶上人家出门去了,看来只有明天再来了。
刚要把脑袋从门缝里抽回来,猛然间,我发现在庭院角落的一间厢房之中,忽地亮起了一盏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