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他在战阵方面,优势是极大地。
眼见又有大批晋军迎上,更有一支晋军骑兵袭杀向自己背后,身后三万精骑已经跟晋兵完全厮杀在一起,前方又是重盾强弩,严阵以待,继续往前冲不是好选择。
“大帅,先冲哪边?”刑茂满身浴血,两眼睁得如同铜铃大,却不知祝彪打算继续向前冲,还是返身厮杀。
“杀回去!走!——”
身边诸将得令,纵马随行,让紧张的郑国雄大松了一口气。而晋兵中军阵列的步兵盾手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祝彪举枪再次杀入晋军阵中。十万晋军步骑啊,他是只望有自家兵马被困处杀去,将逐渐零碎的河东骑军重新汇聚一处,如是狂龙入海,所过之处波分浪裂,且越冲越大,随附在他身后的骑兵逐渐增至万骑。
河东骑兵冲锋中建制渐渐混乱,晋军步兵被骑兵群冲过,也已经有了乱象,诸部军官再难以从容约束手下军士。
郑国雄、朱武等深知兵者,远远看着战况,一个不由得牙疼,一个是哈哈大笑。
祝彪枪锋所指,皆是阵中打得最激烈之处,那些被晋军充裕兵力所阻断的一个个小队得祝彪之援,纷纷逃出生天,杀意大涨。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眼下祝彪的表现,就是在应证着这句话。所到之处,便是晋军的修罗地狱!
接战半个时辰,三万河东骑兵再度占据了十万晋军步骑的上风。
“击鼓!——”
朱武已到战局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立刻大叫:“全军听令,随我出击——”
唐字大旗举处,四万多骑军放开了缰绳。战马慢慢跑起。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奔雷样的马蹄声。滚滚响起。
“唐军来了!——”
“逆军全军出击了——”
阵中河东骑兵战意暴涨!阵中晋军步骑,胆颤心惊。
黑压压的骑兵群所在处,只剩下两千余亲卫骑,如一条毒蛇,准备着一击致命。
晋军被祝彪几番搅杀,早已经兵不见将,将不见兵,乱作一团。
一柄长枪所过之处。尸山血海,晋军军士当者避之,惟恐不及。
况乎现在四万多唐骑一柄杀到。一时间士气大跌,一片接着一片的晋军崩溃逃逸。
郑国雄大怒,打下命令擂鼓吹号,剩余十万大军倾压上去。
双方绞杀在一起,战场之上。尸横遍地,血流飘橹!
“郑国雄,枪下亡魂。我看你,这次哪里逃——”
十余步骑在一枪之下,尽数丧命。祝彪望着退避人群中的郑国雄,大喝叫骂。拍马杀上。
“放箭——”
哗啦啦,还当真祝彪面前的上百晋兵退潮一样散开。露出了他们遮掩下的一块弩阵。
是的,弩阵。足足五百人的弩阵!
晋兵在这等混乱战局下,心腹之地还能保持着这么一块弩阵,很不容易了。显然。这根郑国雄适才现身引诱祝彪杀来,是连一块的阴谋。
“狗肉上不得席面。”用这样的烂招——
祝彪不闻不顾。继续打马杀上。掌中长枪只是轻轻拨到,随之涌起的阵阵内力就将连绵射来的弩矢尽数挡下。
就是大黄弩射来的弩矢,扎入祝彪身前丈余范围时,也就跟突然卷入了海潮漩涡一样,飞样的速度变成了龟爬一样的缓慢,直至劲力耗尽掉落地上。
“这也挡不住他?”郑国雄眼睛睁大了。
弓弩,这是朝廷抑制江湖人的最大手段。
“该死!”一旁一个亲兵打扮的中年人恨骂一声。“明明未臻先天,怎么内力如此浩大?五百弩兵也射不透?”
“杀——”
刑茂的喊杀声传来。五百亲卫骑兵,如刀子一样划开晋军的阻拦,出现在弩阵的侧面。
郑国雄脸色一变,一旁的亲兵已经伸手抓住了他战马缰绳。“郑都督,情况有变,必须撤——”
当弩阵破碎,祝彪透阵而出的时候,郑国雄已经不见了踪影。重重晋兵遮挡住了他的影子,只有那杆大旗还竖在祝彪面前。
当然是一枪打断。帅旗的掉落让整个战场的晋军斗志大丧,可让祝彪和两军全部将士没有想到的是,在晋军的后阵,只是缓了片刻,一杆新的大旗就重新立了起来。
“杀——”
一直徘徊在战场外的两千五百亲卫骑兵,奔出。他们就是祝彪军的最后一支利箭,将直刺敌人的心脏。
郑国雄此战准备的很充分,有准对祝彪的设伏,也有第二套指挥预先设立。但他不相信郑国雄还会有第三套指挥预备。
并且,就算他准备下了第三套,那么,那个时候,第三套指挥点还是指挥点吗?他还有统领二十万大军的威严和气略吗?
天际最后一抹霞光散去,暮色遮盖这片战场。厮杀声消散,响在耳边的只有哭爹喊娘的叫嚎。
二十万晋军全部被歼,祝彪阵斩郑国雄,连带着还杀了个高手。
清点晋军将领,祝彪之前的老对手宁道思和张边军都没寻到,沈万山则不知被谁一箭射在了心口,尸体半截被踩成了烂泥。
俘虏超过十三万,晋兵除少量的侥幸逃脱外,余下尽是战死的。
祝彪压着十三万俘虏,挑着郑国雄的脑袋和晋军大旗到中牧城下。满以为此一亮相,中牧守军灰心丧胆,兵不血刃的就拿下城池了。可没想到中牧军主将真就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抵抗到底。
“自己找死——”
急着挥兵杀去镇安的祝彪哪里有心在中牧城下多耗,立刻拿出一百枚霹雳弹,进行城墙爆破。
“轰!”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城墙都瞬间崩起,一块城砖砸落在地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凹痕后,尘土飞扬。
坚固的城墙变成了豆腐渣,无数条裂缝在增大,无数的碎石呼啦啦的落下,城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来。
朱武立刻下令敲响了战鼓,一种有规律鼓声,一下接一下,直敲进敌我心里。
五万治安军士气大阵,叫嗥着,潮水一样向着城墙豁口涌去,片刻杀声顿起。
“快,快挡住他们进城!”
“挡不住啊,他们已经杀进来了!”
“不许退,不许退!给我冲上去,顶住他们!”
“杀啊!”
杀意沸腾的战场上,两支军队彼此厮杀着。
虽然一部分德州军在拚死顽抗着,但是大部分士兵都是惊慌失措、斗志大失。
两万来人和十多万人,数量相差太多。人心本来就很微妙,先前好歹还有晋军做依靠,现在郑国雄都死了,可凭靠的就只有城墙了。但现在城墙也完蛋了,大部分德州军已经没有了斗志,更没有胜利的信念。
朱武骑在马上,看着战场,冷笑几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过会儿,自己非待好好瞧瞧守军主将不可——
“情况如何?”他这话是问的刚刚返回的部将。
“将军,城门守军全部灭杀,敌军投降甚重。余下部分退到城中据点而守,是否尽数剿灭,还是招降了?”这部将就问着。
“招降已经有了,这等人此刻还敢拒绝,死不足惜!没必要再招降了,各部给我继续追击,把一切抵抗碾碎!”朱武阴狠的说着。“要么自己投降,要么就去死——”
“诺!”一面军旗挥舞,发出了残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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