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尽管他全身都在颤抖,但他还是知道自己必须身先士卒,才能带动士兵一起来面对眼前这个、这一波可怕的敌人。
校尉要面对的不仅是刘卓一人,还有刘卓身后的十名宋王护卫。
那十人,每挑一个出来都能与他倾力一战。如果不是城门楼那里不时的有冷箭飞来,不时的有生力军补充过来,不仅校尉早死了,刘卓也早已经带队杀上城门楼了。
冷汗浸透了这名倒霉的太子军校尉的内衣,浸湿了他的额头,盾牌早就丢掉了,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是一双手紧紧握住刀把,与周边的士兵一齐对抗眼前这个可怕的宋将,和他那一群可怕的手下。在他们脚下,城墙上到处都躺着尸体,血水就如下雨后存下的积水一样留在城垛脚。有宋军的,有太子军的,横七竖八,彼此交叠。
“杀!杀!”校尉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在给自己打气。因为对付一个实力高出自己这么多的对手,实在让人没有信心。此刻,哪怕是从城门楼上飞来一蓬箭雨让他们同归于尽,他也心甘情愿。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刻。
又几支冷箭射来,刘卓用盾牌遮挡住,同时挥出利剑,甚至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校尉手中的单刀就再次被磕飞了出去,三杆长枪带着一往直前的杀气刺向刘卓的胸腹,盾牌狠狠的磕开其中两支,不想再纠缠下去的刘卓,迎着第三支长枪冲上,青锋利剑带着锐利的劲风在校尉的前胸扫过。
“噗嗤——”
长枪刺穿战甲在刘卓腹部留下一个血洞。这一枪并没能刺穿刘卓的身板,甚至都没刺入**多少。对面长枪兵毕竟只是一个小兵,实力还很不够。
“完了!”校尉脑中已先就闪过一个念头,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
“啊!”校尉与刘卓同时发出一声惨叫。校尉的胸口被利剑扫出了一条尺长的伤口,剑刃破甲而过,鲜血不断涌出。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校尉几乎立时就晕死了过去。而刘卓,不仅腹间挨了一枪,他的左肩上也正钉着一枝羽箭。
受了冷箭的刘卓恼怒地大吼一声,回手一剑,将肩头的箭杆削断。
“校尉死了,校尉死了,”
刘卓还在气急败坏,正欲找出那放冷箭之人,却见当面的太子军各个惊慌无比,向外城门楼溃散而去。
不少太子军士卒还在惶恐的大喊着:“校尉死了!”
一个校尉,又不是守将,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恐慌的?骤然的变化让他都摸不着头脑了。不过刘卓并没有因此而耽搁了顺势掩杀。
这处太子军的猛然崩溃,让宋军直接触到了城门楼,这个整座关城上最最要害的部位。
“杀!把宋军压回去——”数百名太子军随后组成了一道巨浪,向着刘卓等人反压过来。
刘卓是哪里知道。此次东朗关守将固然是中郎将级的,可这中郎将手下的军力却是只有这么一个营头。就是这名校尉长年带领的。
留驻东朗关之后,校尉手下五部被剥离了三部,可这并不意味着校尉在那三部士兵中长年铸就下的威望、威信就被彻底剥离了。他在这个营头里的声望,丝毫不在中郎将之下。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营头一开始就属于这个中郎将手下,中郎将在士兵中也有不小的威望。校尉的死,可能已经引起了城头太子军的溃散。
这就是军队。老上级永远是老上级!更讲究情谊,更讲究旧情。
就好说祝彪发达后面对黄晟功,不仅做校尉时的他始终会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下位,如果黄晟功还活着,就是现在的祝彪也要对他执下礼。
“噌——”清越如是龙吟的长剑呻吟声里,两颗脑袋同时飞上了天。没有虚张声势的呐喊,也没有多余累赘的花招,对付一群士兵,刘卓只需要用最基本的招式即可。还显得干脆利索,一击致命!
“随我杀——”长剑饮血,刘卓抢身撞入扑来的太子军士兵当中,剑光抖寒,抹血断命。
上城来就是拼命地,岂能敌人一反击,自己就缩了?刘卓还想立上几场功劳,日后见了宋王好更露面呢。
东朗关就是一地。
太子军的情势明显越发不妙,此刻不努力,更待何时?“诸君!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杀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