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拉的相当大。但缝隙拉的再大咱们只要一入汉地,也立刻就会被汉军察觉,从河西奔袭河东,时间不允许!”
“姓曹的虽然在拿咱们当刀使,可有句话他没有说错。以咱们大胡现在的实力,确实不易跟汉人死拼。避其锋芒,吃掉某一部偏师,是最好的选择。
过河,过骆河!直插进河西去。趁汉人放开了胸膛,狠狠地给他们一刀子!
朔风飞扬,五万骑悄悄聚结起来的胡骑,钻进罗州汉军与河西汉军的缝隙,兜过一个完美的半弧,人鬼不知的杀向了骆河北畔。
塞北气候不比江南或是中原,二月的天气依然一身冬衣。不少年景里这个月份还有大雪呢。不过今年的二月,塞外没有下雪而是下雨了。该说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反正就在乌维驮大军出发的第二天,天还没亮细雨就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照应着水泽一样的草原,五万骑兵,无分尊卑上下,都是一式的皮衣斗篷,人配三马,六七十万只马蹄疾踏在雨水打湿的大地上,溅起无边泥水。
眼看细雨绵绵,远处没被践踏过的草原,绿色茵茵景色喜人,可呼揭箪脸上却深有忧色,他对乌维驮说道:“大王,这雨再这么下下去,道路泥泞,我军的速度优势就难挥出来了。”
“不对,你不该怎么看,这雨是下得越久越大越好。”乌维驮嘴角翘起笑。说道:“我们困难,但汉军他们更困难。他们是进攻一方的。而且除了骑兵外还有大量的步兵,大雨时他们的影响更大。”
“况且大雨不停,也有助于咱们行军隐蔽。”骆河上的渡口不在少数,但如何选择一个最适合恰当的,那就有数了。乌维驮盯上的要津之地,渡口控制权可是在汉军手中的,如果不出其不意的一击拿下,可就行踪暴露了。那样的话除非自己立刻带兵回去,否则大军过骆河容易,可想回来就男比登天了。
荒凉而无人烟的一片丘陵中,一队黑压压的精甲骑军停滞于此。
在一座光秃秃的只长了一棵高大的松树的小山头下,一队气势慑人的精锐骑兵无声矗立,人数大约在百余人。
所属军士个个身材魁梧,杀气逼人。肃静无声,好像是一座座石雕一般。神气庄严,威风凛凛。打前还有一旗手,一动不动地骑在马上,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紧紧地扶着一杆黑色王纛。
王纛的一边,立着一匹特别高大的骏马,骏马浑身雪白,好似一朵天上的白云。这就是乌维驮的白玉狮子!
骑在它身上的就是乌维驮,一身精贵的铠甲,年过不惑,但依旧壮实的很,宽阔的肩膀似乎天塌下来也能扛起。眉眼在朦胧的月光下看不亲切,但只要在他面前,就一定会注意到他那一双炯炯明亮的眼睛。
乌维驮此刻正在凝神打望着前方无尽的漆黑,眼神中充满了坚毅、沉着,以及一丝喜悦。
自从七天前他放大胆子,带兵从两部汉军之间的缝隙里穿插而进,今日就是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他不清楚现在的正面战场,温乞缇、扶罗敦做的怎么样了。然只要这二人不笨到家,老老实实照着自己事先坐下的安排调动兵马,那么一连串的调动和其中“不经意”露出的些蛛丝马迹,就完全可以吸引住武恒飞等汉将的目光了。虽然这仅是暂时的。
乌维驮在等人,他注目凝神地张望东方。隔着一些山头,大约十里以外,隐约地有许多火光。他心中知道,那是渡口汉军的营火,该是正在埋锅造饭和烤火取暖。
“传我命令,让将士们都安心的歇息!”乌维驮轻灵地跳下战马,剑鞘不经意间撞到了挂在的胜钩上的兵刃,出一声清脆的金铁撞击声。
命令传到山下,黑压压的一片人马中有了一丝骚动,但转眼就平息了下去。乌维驮平静的扫视了一眼,然后飞身登上了那棵虬技苍劲的青松。站得高才能看得远,他现在能够更好的看清楚前面的各处火光了。
从山头上走下来,乌维驮看到不少士兵已经倚着马鞍打起了盹来。“一连七天的疾驰。人马具得不到休息。今晚大家就安心的睡上半夜,等到了下半夜再活动。只要从前面冲过去,到了大河边上,咱们就能平平握握的渡到对岸去,那时候就算安稳了。
罗州、河西的汉军都被咱们甩到了屁股后面,至少拉开了十天距离,就再也奈何不的咱们了,到那时,咱们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粮草什么的全都不用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