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为了更方便调度指挥,祝彪直接改革了军制。每什由十人扩涨为一十二人,如此一都就有一百二十人,一曲的战兵达六百人,一部一千二百人正兵,但加上军司马的亲兵以及部曲的辎重兵,最终人数接近了一千四百人。
五部一营,不算校尉直属,单是五部就有了七千兵,比之原先超出了许多了。而一营校尉手下不仅要有亲兵、辎重队,更要有文书、军正以及医官,最终人数达到了七千六百人众。祝彪索性又每一营增设了一个后备曲,编额四百人左右,如此河东军一个营头满编下来就有了八千军兵。单纯粹的战兵就无限接近七千数!
杨延彰、高燮、李攀龙、呼延庆、李宪,祝彪手下步将中拿的出手的五人,以每人麾下两营编制,再加五人直属兵马,若是全部填满建制河东军步军总兵力当是十万人之多。加上骑兵五军,连同亲卫营、具甲铁骑营,以及新兵营,祝彪军力总数会达到十八万这个惊人的数字。
不过很显然,这个惊人的数字是祝彪现在所不可能实现的。人数好凑集,兵甲难装全,更有人吃马嚼,就他的这点家当玩不起这样的大场面的。
祝彪打算是先满编五个步营,就是说步军兵力四万。再由李延拉起一支具甲铁骑来,人数不一定要很多,但至少要有千骑,如此才上规模可以一用嘛!骑兵五营、亲兵营补满,如此步骑总兵力八万左右。
有着这支数量的嫡系兵马,未来中原战场上才能搀和一脚,否则再如开州所遇,可就太坑人了。而且,在再下中原之前,祝彪还要好好跟胡人亲热亲热。有这支嫡系做基本,再有周军的襄助,他不知道能否完成那个久违了的s级任务,可他一定是倾力去做的。这些唐王也是答应了的,是祝彪离开北平时候与之立下的约定之一!
十二月二十日,祝彪启程南下北平。新年了,地方文武重臣要入朝朝拜了。河东、河西等军事重镇也不例外,今年北汉可是十几年来难得一遇的好年景!主力集中在了陈国边外的胡骑,甚少有兵锋南下,惠及的可不仅仅是河东一地,整个北汉边疆莫不是如此。财政上又有了唐王的扶持,一年之修养下来国力一振。
十二月二十五抵到北平,次日,祝彪命人备上了一份厚礼送到了易北候府门上。
“父亲,祝彪命人送来了年礼……”余昕贤怯怯对父亲说道,手中捧着礼单,明明轻薄的很的一张纸。捧在他手上却如烫手山药一样。
停下笔,但余子良的身姿半响也没动上一动,只两眼愣愣的看着书案上笔墨犹湿的手书,眼神中充满了惆怅、痛惜及愤恨!
恍惚中,当初的一幕幕在余子良的眼前浮现,往日之景至今还记忆犹新。自己容易吗?慧眼如炬好不容易给外孙女挑了一个好外孙女婿,现在却弄的连登门都不成。裂痕已经深深地种下了,再弥合也恢复不到如初啦!
……
正月初一,诸臣朝贺。在一片歌功颂德和莺歌燕舞当中。新年到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这一天可真是忙碌,先是大朝,百官先到含元殿向新王姬昀朝拜,然后再到文华殿向太后朝拜。虽然太后的寝宫并不是文华殿,但长生殿在后宫,外臣还是不能进的。
本时空不比祝彪前世的明清,膝盖都是弯着的。在这里,那是真正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对着君王行三跪九叩大礼,一年也就是这么一次。不管姬昀王位是怎么来的。小两年的时间积累,尤其是今年整个国力的好转,姬昀的王位也是真正坐牢的了。
祝彪列在武官的第四位,太尉蔡珽慎、兵部尚书马髦、平北将军武恒飞。然后就是他。看着玉台王位上正襟危坐的姬昀,也不知他此刻有没有想过依旧被囚中的父亲。
王太子之事,祝彪就不信到现在还没有人明白过来。姬昀与云家,态度的骤然转变。唐王对北汉的一再插手,痕迹太明太重了。天下间的聪明人可多的是!
但一切已经注定。姬昀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汉王了。且上层的这些腌臜事,知道的人也都自觉守着上层权力游戏间的规则,绝没有肆意向着中层、下层扩散。
看着简直让自己有些自惭形秽的祝彪规规矩矩的在自己面前叩拜,姬昀心中涌起滔天的喜悦。之后,姬昀又完成了君王告祭太庙的大典,这一刻,他完全沉醉在百官臣服的喜悦当中。
比较起来,祝彪的神情一直很冷淡的,君臣裂痕既定,跪拜一对连自己老爹和丈夫都能抛弃而仅因为权利的母子,他心情能好才是怪。
不过这时候祝彪外表的冷淡只会更让姬昀飘飘然,完全压倒自己的喜悦让他好在告祭太庙的时候,几次都差点出了差错。
告祭太庙之后,姬昀传旨设宴甘露殿,大宴群臣。祝彪随着蔡珽慎入席,蔡珽慎贵为太尉,自然要忙着和群臣交杯换盏,马髦没他那么大风头,倒更给祝彪说了些话。性格耿直、忠心耿耿的他,往日里虽然与祝彪交情无有,可内心里却对唐王,也对新王态度的转变,抱有很大的介意。
坐在席位上,他低声给祝彪指点着一些新晋臣工和王孙勋贵。尤其重点的指出了两人,王子常、越骅,唐王在北汉的代表,马髦用‘非是汉臣更胜汉臣’这句话来愤怒的形容。
祝彪对王子常不很熟悉,但是对于越骅可是老对手了。他们在北汉朝堂会扮演着什么角色,不问可知。
但祝彪却没心思和必要去关注他们俩,自己已经跟唐王达成了协议,一些事情就必须忘掉。马髦也不是碎嘴的人,跟祝彪很快就把话题聊到了鸳鸯阵上。
宋军万里征途,一路上鸳鸯阵威力尽显,早已经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了。身为北汉兵部尚书的马髦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还打主意早点从祝彪手里得到那一阵法,以及秘要。
马髦是个文官,兵书虽然读过不少,却自认对领兵没那个能耐的。他不是蔡珽慎!但是对兵法兵书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他,却也清楚阵法不是光看阵图就能行的,那是要有秘要,要有真传之秘。否则为什么一样的阵法落在不一样人的手中,那威力简直是天地之差?鸳鸯阵还是小团队战阵,更适用于零兵搏杀,也就更要有独门诀窍了。
当马髦拐弯抹角的向祝彪探听鸳鸯阵秘要的时候,祝彪这一天嘴角第一次万万翘起。他哪里有什么秘要啊,那完全是系统增幅。
不过对鸳鸯阵已完全领悟贯通的他,随口总结了三点,还是听的对鸳鸯阵有所了解的马髦大点其头。
中原北疆,一处绝对秘密之地,同一时间里。
石室中,酒水撒满了桌案,上面只有残羹剩饭,一个穿着棉衣的中年男子,边幅不修的醉倒在室内的木床上,睡的像死了一样。
室内还有一张书桌,有笔有墨有纸,墨汁未干,桌心一张文纸上写满了字。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沓沓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中。
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