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智慧。适才那一番话,仓促间即便是我也不能说的那般详尽,可见这小子过来前必然有过相关经历。”
“乔木说,他来前极有可能也曾在官场呆过。不过,是与不是都无关紧要了。”赵云安一阵摇头,脸上神色却是露出些微思索之色:“托他的福,父亲安排的事情已然尘埃将定,想来这消息传回去后京里头也该消停了。”
“看来这趟江南你却未白来,总算长进了不少,不是只会读些死书了。”赵老将军讶然地看了一眼赵云安,这才又转回话题道:“这小子是个人才,怕是与乔木比也不过是略显稚嫩了。你与我带句话给你父亲,若是他觉得将这小子放京城里不放心,便送我这来,我这儿正缺人手。”
“呵呵,这话还是叔父自己去说吧,云安可不敢开口。”赵云安脸上笑意一闪而过:“这人胸无大志,但偏生懂的不少,最重要是懂分寸,用起来倒是省心的很。”
“哦?”赵老将军明显是错愕一阵,随即才醒悟过来,指着赵云安笑骂道:“你小子决计说不出这番话来,定然是乔木那小子说与你听的,这会儿却拿来与我说。”
赵云安却是丝毫没有被人揭穿的羞涩感觉,反而一脸得色道:“他是我姐夫,他的还不就是我的。”说到此处,赵云安忽然又想起什么道:“乔木命人回去取那卷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是用八百里加急的话怕是也该到了才对。”
“怎么,你就这么希望玉昭那丫头嫁出去?”赵老将军揶揄了赵云安一句,随即才正色道:“这人若是真在官场呆过,怕是与玉昭手上那项目帮助有限,怕是咱们这一代又难以完成太祖他老人家的夙愿了。”
“咱们这一代完不成,自然还有下一代,迟早也会有这等人物过来的。”赵云安却是淡淡道:“前朝龙军师不是说过么: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这话迟早有一日会实现的。”
“我怕是就看不着咯,不过却也省心了。”赵老将军说完,终于开怀大笑起来。
血旗军集合的速度极快,不过十多分钟,八百多军汉便已然整装待发。而那些各地集合来的驻军已然早一步领了物资——无非是蓑衣、斗笠、牛皮帐篷、麻袋、行军铲、大斧这些——提前出发去了。
行军铲用来铲土装麻袋,大斧却是用来砍树打木桩用的。只是大斧却是有些不够,因此又提了些其他的武器过去。
岳飞云也曾询问为何不去城内寻王仁帮忙,谭纵却是直接摇头否决道:“秦淮河自上游而来,直至扬子江,至南京城处一分为二分内外两河。外河绕城而过,内河却是穿城而过。此时外河水势暴涨,内河只怕也是一般情况。我等还有众多军士相助,可城内怕是就只能发动民众了。此时去寻求支援,只怕王知府也是鞭长莫及。”
见谭纵说的有理,岳飞云却是点头不再问了。
送走岳飞云,谭纵却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南京城方向,这才随着血旗军八百多军汉一道向预先选定的那段河堤走去。
实则谭纵适才与岳飞云说的那番话颇有些不尽不实。
从赵云安泄漏的只言片语,谭纵已然猜想得到这位王大知府对于这场数十年难遇的暴雨并未做何准备,这一点也可从那艘从下过来的装满了石料的沙船得知。显然这会儿,因为一连串的变故,王仁这会儿已然有些焦头烂额,对于一些事务已然无暇分心。
故此,当这场雨下来时,王仁只怕还在想着这雨自然会停,介时皆大欢喜。
自然,若是果真如此,那自然是真的皆大欢喜了。
但是,从后世穿越来的谭纵却更清楚,若是这场雨连下个一天一夜的话,只怕别说秦淮河外河决堤,便是内河只怕也要漫出河道,将整个南京城给陷进汪洋之中。而若是下个两三天,只怕整个南京城周遭都再难存寸土,后世九八大洪水的灾祸便会重演。
作为一个亲眼见过,更亲身经历过那场世纪水患的人来说,谭纵又如何能无动于衷,眼睁睁的看着洪水顺着内河从南京城里头席卷而出!
正是因为他经历过,才更要防止类似事件再度发生,这才是谭纵醉心、乃至于极力在赵云安跟前蛊惑洪水危险、需预先做好预防措施的原因。
无他,匹夫之责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