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可走了的。
“本宫也有些时日不曾见到父皇了,眼下情形如何怕是难以知晓根底,今,母后既是如此安排,个中必有蹊跷,依本宫看,该是虚实相间之策,本宫若是坐视不理,不是越王坐大难防,便是后党们借此机会行嫁祸江东之策,应对固须谨慎,却也不能畏首畏尾!”
李显默默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将心一横,这便真打算玩“玄武门之变”了。
“这……”
“唔……”
狄、张都是当世智者,又都是跟了李显已久了,尽管李显并不曾明言,可二人一听便知李显要玩狠的了,自不免皆有些心惊,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忧虑之色。
“殿下,或许尚未到那一步,依微臣看来,此事确不可轻忽了去,然,慎重泄是要的,若是将事情分为三步行之,当更为稳妥。”
狄仁杰的心思到底比张柬之要灵动些,尽管心惊不已,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一捋胸前的长须,沉吟着进谏道。
“还请狄公明言。”
“玄武门之变”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些,能不实行,李显自是不愿轻动,这一听狄仁杰别有办法,为之心动也就是自然之事了的,这便紧赶着出言追问道。
“事情的关键既然在圣上的病情上,那就该首先在此着力,此事除殿下外,怕是再无旁人可以为之,此为其一;其二,一旦确定了龙体康否之后,陇关、幽州之事便可依此开始操作,以备不时之需;其三,唐州既是明摆着的圈套,何不将计就计上一番,或许能别有收获也说不定。”
狄仁杰不愧是断案老手,逻辑推理能力极强,寥寥数语便已将应对之道大体说了个清楚明白。
“不错,确该如是,臣以为怀英老弟之言乃谋国之道也。”
狄仁杰话音一落,不待李显有所表示,张柬之已开言附和了一句道。
“也罢,孤今夜就去走上一趟,看个虚实也好!”既然狄、张二人都不赞成“玄武门之变”,李显也没再多坚持,默默地想了想之后,点头同意了二人的建议,而后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声:“来人。”
“奴婢在。”
李显话音一落,在外已恭候多时的高邈自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疾步行进了房中,紧赶着应了一声道。
“去,宣庄永即刻来见。”
李显没多废话,直截了当地下了令。
“诺,奴婢这就去。”
李显既已下了令,高邈自不敢怠慢了去,恭谨地应了诺,疾步退出了书房,不多时,已陪着庄永再次行了进来。
“参见殿下。”
庄永其实并未走远,就在甘露殿的偏殿里歇着,这一听得传唤,自是到得飞快,一见到李显的面,便即疾步抢到了近前,恭谨地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传本宫之令,‘鸣镝’从即刻起,全面动员,将越王府、栖霞观诸般人等都给本宫盯牢了,一有异动,即刻来报,另,陇关、相州、幽州、兰州等诸分舵也就此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应变,尔可都记住了?”
李显一挥手,面色凝重无比地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诺,属下明白!”
尽管李显不曾明说,可庄永一听便知是到了大决战的时候,心神瞬间便是一凛,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流露,只是恭谨地应答了一句道。
“嗯,去罢。”
左右该交待的都已是交待了,李显也没多留庄永,一挥手,将其屏退了下去,自个儿却是端坐在上首,陷入了默默的沉思之中,狄、张二人见状,自不敢出言惊扰,尽皆默默地陪坐在侧,书房里顿时便就此安静了下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东宫书房里一派沉沉的死寂,却说越王府的书房里,同样是一派的死气沉沉,但并非无人在内,实际上,此际书房里坐满了人,不止越王李贞在,李冲、陈无霜等一众越王府的嫡系也都在,然则却无一人有开口的意思,尽皆如木雕泥塑般端坐着不动,一股紧张的气息在书房里盘旋漫延着,压抑得令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心悸之感,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这才算是打破了这等难耐的死沉,满屋子人等的视线瞬间便齐刷刷地向屏风处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