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校场,顾名思义就是位于洛阳城南的演武场,面积倒是不小,足足有十倾方圆,在这寸土寸金的洛阳城中,也就只有皇家才有这么个魄力将如此大的一块空地划为军演场所,当然了,这军演场大是大,可对于骑军来说,却又不免小了些,集团冲锋的演练压根儿就没有施展的空间,也就只能做些分组练习罢了,此际,就正有一支骑军在此进行着操演,但见十人一组的小队在场上往来驰骋,尘土飞扬间,杀气冲霄而起,当真好不威武!
“方小山,你怎么带的队伍,给老子加速,再这么磨蹭,军棍侍候!”
尽管场上驰骋着的骑军小队威风十足,可虎贲率大将军张明武却显然并不满意,板着脸,冷声怒吼了一嗓子,登时便吓得正有心耍宝的队正方小山一个激灵,赶忙呼喝着指挥手下众军打马加速不已。
“哼!”
秉承河西军的传统,张明武治军素严,甚至到了有些苛刻的地步,自是看不惯方小山的散漫,哪怕其人甚得太子的宠信,张明武也没给其甚好脸色看,一声冷哼里满是不满之意,当然了,倒也不完全是冲着方小山一人去的,更多的则是在不满手下将士如今的精神状态——河西军素来以强悍而著称,奈何如今调入宫中已有数年,限于场地以及职责的缘故,训练难以有个持续性,而今的战力比起从前来说,很明显地差了一筹,这令张明武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轰轰……”
就在东宫亲卫们操练正酣之际,一阵隆隆的马蹄声突然暴响了起来,旋即便见一支数千人的骑军策马狂冲进了南校场中。
“嗯?”
听得响动,张明武飞快地抬眼看了过去,一见是来的是羽林军,不由地便是一愣,眉头立马便紧缩了起来——洛阳城中只有一个校场,东宫卫率与羽林军都有使用权,只是往日里羽林军军纪散漫,从无早起训练之传统,这南校场基本就属东宫诸卫率独享,而今,羽林军突然大至,其来意自是颇为的可疑。
“传令:整队!”
不管羽林军要作甚,张明武都不想与对方起冲突,略一沉吟,便即发出了收兵之令。
“呜,呜呜,呜呜呜……”
张明远号令一下,紧跟在其身后的传令兵立马吹响了收兵号,凄厉的号角声中,正散开训练的东宫将士飞快地纵马回归了本队,数息间便已列好了戒备之阵型,冷眼观望着耀武扬威而来的数千羽林军骑兵。
冲在羽林军最前头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络腮胡将领,一身亮晃晃的明光铠,手持长马槊,浑身上下杀气萦绕,显然不是良善之辈,这人正是新任左羽林军大将军程务挺——程务挺,其父为唐初名将程名振,洺州平恩(今河北曲周东南)人,以勇力闻名,自幼便随父征战辽东,在灭高句丽的数番大战中,皆立有不小的功劳,其父死后,接任辽东都督一职,此番剿灭突厥叛乱之战后,奉旨率五千铁骑进东都,为朝中炙手可热之新贵。
“列阵!”
程务挺虽一向在辽东任职,可对于河西军的威名却是闻名已久了的,此际见东宫卫率整军如此之快,所布之阵型又是如此之严整,双眼立马便眯缝了起来,但并未多言,而是一挥手,高声下了将令。
辽东军也以善骑射而闻名,也都是百战之雄师,布阵的速度自是不慢,但听一阵马蹄声暴响中,数千正疾驰的骑兵瞬息间便已停顿了下来,飞快地列好了迎敌之阵型,数千人马静立不动,虽无言语,可杀气却是瞬间冲霄而起了的。
两支铁骑兵力虽有差别,可就气势而论,却是相差无几,这一对峙之下,空气里的火药味自是足得很,大有一言不合便开杀之意味。
“去,告诉对面的家伙,这场地我羽林军征用了,让他们滚!”
尽管惊讶于东宫卫率的军容之严整,然则受了密令而来的程务挺却并不打算与东宫卫率军和平共处,两军对峙了片刻之后,程务挺已是不耐地撇了下嘴,一挥手,冷声下了令。
“对面的人听着,此处已被我羽林军征用,闲杂人等即刻退出,若不然,军法从事!”
程务挺命令一下,自有一名嗓门洪亮的亲卫策马冲出了本阵,耀武扬威地呼喝了起来。
“放屁,此乃公用之校场,何时成了你羽林军私用之场所!”
“滚你娘的,讨打么!”
“杂碎,没教养的狗东西,滚!”
……
东宫卫率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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