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比锦衣卫更让人闻风丧胆,他们皆是朱棣的爪牙,名义上是负责侦缉抓人,实际却是朱棣排除异己搞暗杀的工具,他们的狠辣和能力都是有目共睹,从朝堂大员到平头百姓,人人闻之而色变,他们来此不用问,一定是朱棣授意,也就是说,朱棣知道谷梁世家迁移之事。
“大叔……”苏落有些担心,本来以为到了西域防范的应该是野鲜不花和沙漠之王那些人,不料想大明的朝廷竟然派人追到这里。
谷梁鸿暖暖一笑:“别说几个番子,千军万马我自有主张,你和大哥还有二郎,带领镖师护院负责照顾好其他人,三弟四弟还有卓然,你们随我出去,记住,假如对方来者不善,我们势必要速战速决。”
他面色凝重,也晓得番子个个厉害,继而补充:“杀无赦。”
这几个字他说的很平静,但大家都明白接下来会是一场厮杀,苏落和谷梁春去把家人集合在一处,太多,房间搁不下,两个人就各管一些,苏落特别叮嘱紫鸳:“知道你功夫好,今非昔比,你切不可再打斗。”
紫鸳还在惦记自己怀孕的事:“公主,他们怎么说?”
苏落心知肚明,知道她担心,故意道:“都非常高兴。”
紫鸳才笑了出来,抚摸自己的腹部,满脸都是母爱之色。
再说谷梁鸿和谷梁秋谷梁冬谷梁卓然,真可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四人各自亮出兵器,人家千辛万苦追到这里绝对不是来给自己送行的,是以也就不用客套,来到外面一看,番子不下四五十人。竟然还有仪仗,仪仗下站着一个人,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几分墨子虚的神采,谷梁鸿从他的服饰和排场上看出,这位应该是东厂的督主,也就是厂公,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前来,朱棣这是下了杀心了。
“谷梁鸿。你可知罪?”那厂公阴阳怪气道,不时用绢帕擦拭嘴角,神态悠然。根本没把谷梁鸿放在眼里。
谷梁鸿按下宝剑,朗声道:“在下不知。”
厂公突然把手中的绢帕啪叽丢在地上,怒道:“你是安国公,你夫人是公主,皇恩浩荡。你们不思回报,竟然还敢叛逃。”他说着,拱手向上,眼珠一瞪:“皇上谕令,谷梁世家罪无可恕,若你等束手就擒还则罢了。不然,杀无赦。”
又来个杀无赦,谷梁卓然宝剑已经出鞘。谷梁鸿朝他摇摇头,表示能不打最好不打,然后对那厂公道:“我的奏表就放在凉州卫的官署,我和我夫人不是叛逃,而是想遁世隐居。还请皇上明察。”
那厂公已经没了耐性,指着他道:“你究竟是束手就擒还是想反抗?”
谷梁鸿淡淡一笑:“我已经不是大明人。所以就谈不到束手就擒。”
话已经挑明,那厂公一声令下,各番子就蜂拥而上,谷梁鸿假如用神识功完全可以定住他们,但考虑到两个弟弟还有卓然,修习武功太久,一直没有真刀真枪的历练过,是以道:“一人负责十个,那厂公交给我。”
四个人刚想冲上,却见番子群中有人啊啊的惨叫,谷梁鸿还有那厂公皆奇怪的去看,就见番子当中冲出几个人,其中一个像是档头,也就是一个小队的头领,他朝谷梁鸿喊:“谷梁大侠我来助你!”
谷梁鸿仔细一看,认识,竟然是之前锦衣卫徐千户徐喜达的手下蒙田,他左突右冲,身边还有七八个手下。
那厂公见自己的人起了内讧,大怒,脚尖点地凌空而起,伸出尖尖的十指刺去蒙田,蒙田感觉到背后有杀气,转头慢些眼看那厂公的手指刺入自己咽喉,又突然一个黑影袭来,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寒光一闪,齐刷刷的割下那厂公长长的指甲,这是他特有的兵器,如今兵器没了,急忙跳到一边。
“谷梁鸿,名不虚传。”那厂公把光秃秃的手指放在眼前看,冷冷笑着,然后慢慢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圆筒,这是他的独门暗器,知道谷梁鸿厉害就再也不敢轻敌,这暗器是他看家的本领。
他突然转动圆筒上面的按钮,前面扣着的盖子就此打开,嗖嗖嗖的,从圆筒里往外面蹿火球,这些火球一旦打中谁,轻则烧伤,重则炸死。
谷梁鸿右手拎着宝剑,左手一挥,阔大的袖子顿时就把那些火球囊括进去。
那厂公惊呆,想谷梁鸿的衣服遇到火球为何不燃烧呢?
谷梁鸿袖子再挥起,那些火球竟然原路返回,打向那厂公,他大惊失色,高高跃起躲避。
谷梁鸿凛然道:“世人只知道我独创乾坤剑,我可以告诉你,在下身上无一不是乾坤,识相的赶紧退去,否则我下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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