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多美女,灰狼的目的是,在外面闲逛总比在凉州被高衙内光在笼子里好,所以大家各有目的各取所需,各怀心事。
这日投宿时遇到一个小镇,不知是不是被京师的富庶繁华福荫,这小镇相当的热闹,安排好投宿的客栈后,四人一狼在楼下的饭堂用晚饭。
高衙内四处踅摸,以至于让苏落误会他在此地有熟人,或者和谁约会似,问去,他道:“作为一个男人,要时刻保持一颗善于发现美的心。”
苏落哼了声:“把好色这么猥琐的词诠释得如此高雅,你可真不简单。”
高衙内道:“当初若非好你的色,我又岂能成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
苏落在桌子底下一脚踢去,半天发现高衙内面不改色,正好奇,旁边的墨飞白呲牙咧嘴好像很痛的样子,原来他也想去踢高衙内,半路被苏落踢到,气急败坏的吼高衙内道:“你听着。假如你再敢胡说八道,你就不是两肋插刀,而是心口腹部丹田大腿手臂脑袋,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吓得高衙内急忙把一个包子塞进口中。
四个人继续吃饭,突然一种好闻的香气袭来,苏落和灰狼同时随着那香气寻找过去,且原来是邻近某位仁兄的桌子上有一盘油亮亮黄橙橙的烧鸡,苏落立即喊小二也来一只,熟料想小二却道:“不好意思姑娘,烧鸡已经卖光同居姊妹花。您想吃唯有明天晚上才有。”
苏落和灰狼面面相觑,灰狼的意思,我们抢吧。苏落摇摇头,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灰狼嗓子里哼哼唧唧,意思是君子对于一匹狼好比让高衙内生一个孩子,同样的难度。苏落拍拍它的脑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跟了我必须听我的。”
灰狼唯有夫唱妇随的靠在她身边。
旁边的那位仁兄听到了苏落这边的交谈,对她招招手道:“我还没有动筷,姑娘你过来吃吧。”
这个主意不错,苏落立即朝灰狼一招手,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至那位仁兄的桌子边。鱼仙姬满脸嘲讽,这样的随便哪有公主的仪态,墨飞白却觉得这种小顽皮正是苏落的可爱之处。想想自己和鱼仙姬高衙内三个大男人在身边,苏落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由她而去。
苏落先撕下一条鸡腿丢给灰狼,然后自己撕下一只鸡翅,边吃边道:“大哥。等下给你这只烧鸡的钱。”
这位仁兄大约三旬左右,摆摆手:“不用。”
苏落道:“为何?”
他端着酒杯慢悠悠道:“因为你美貌。”
苏落嘴里咬着鸡翅把自己上下打量一番。那晚遇到上官云飞是即将睡下,自己没有穿男装,可是现在自己分明是穿着男装,用美貌形容一个男人好像不太合适,于是说给这人听。
他轻微一笑:“姑娘,很多女子不穿男装也像男人,很多女子穿了男装也还掩饰不住女人味,男人长成你这样,我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落道:“你这样夸赞一个姑娘,当心回家被老婆罚跪搓衣板。”
这句话过后,他目光在苏落身上定格,似笑非笑道:“我夫人生气从来不会让我跪搓衣板……而是跑掉,害我担心累我四处的找。”
苏落口中的鸡翅啪嗒落地,便宜了一直等在她身边的灰狼,她盯着这人看了半天,目光对上目光,人家是一脸的坦荡,想想上官云飞这个麻烦,她趴自己又草木皆兵了,于是继续吃烧鸡,没给这位仁兄留下一根骨头,主要是因为她负气出走时没带银子,鱼仙姬又喜欢素食,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哪里还能顿顿吃肉。
最后墨飞白还是强硬的把烧鸡钱给了人家,他觉得,一个陌生男人给苏落花钱这是耻辱,唯有那些关系亲密的男女之间,女人才花男人的钱。
他们剔了牙喝了茶废了话,最后回房歇息,赶路一天苏落还真是累了,急忙脱了外衣想睡觉,忽然,叮叮当当,随着她外衣脱掉,掉落很多金锭银锭,她晃晃脑袋揉揉眼睛,只听说过摇钱树,没听说过摇钱人,自己身上怎么能掉钱呢?
拾起来看看,货真价实,高兴的急忙归拢在一起,想想明天自己和灰狼再也不用看着别人吃烧鸡馋涎欲滴,兴奋不已。可是,好像自己从谷梁世家跑出了的时候并没有携带银两,更别说金锭,这钱哪里来的?
她盯着这些金锭银锭琢磨了一个时辰,最后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比如天上下钱……这几天雨没有雪没有哪里会下钱。比如自己有生钱功能……这显然更不可能,作为女人顶多能生出男娃女娃。比如此地民风淳朴,有人偷偷塞给自己……好像再淳朴的人也懂得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比如……比如不出来了。
忽然又一阵琴声袭来,渺渺茫茫,她又推开窗户去听,好像来自对面的某个院落,想想会不会是上官云飞,可他的琴给了自己,也说不定他又买了一张,为了避免麻烦,她关上窗户,搂着凭空而来的这些钱睡觉。
未知多久,恍惚中嗅到一股清荷香,她想睁眼睁不开,迷迷糊糊的感觉有轻微的脚步,有人在自己额头吻了下,她想,这是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