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幽静,两个人相对而坐,苏落留心的听外面是否还有野鲜不花的动静,那才俊却好整似暇的继续自斟自饮,偶尔看看紧张兮兮的苏落淡然一笑,红烛闪烁映着他完美无瑕的一张脸。
“放心,外面的人已经走了。”
他解下腰带敞开大红的喜服,苏落立即搂过灰狼道:“你干嘛?”
他一愣,低头看看自己忽然明白过来:“好闷,你有些草木皆兵了。”
苏落的脸微微晕红,灯光暧暧斗室狭小,这样的氛围她实在怕对方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来,慢慢掀起一点点眼皮偷瞄下对方,刚好与他的目光碰撞上,彼此一惊,他眼里有笑,她心里突突的跳。
好像是为了缓解苏落的紧张,他轻轻品茶淡淡道:“不过那个人好像很喜欢你。”
苏落回一句:“与你无关。”
他自嘲的晃晃脑袋:“那个看过你身子和你同床共枕并且要成亲的人又是谁?”
苏落仍旧是:“与你无关。”
两个人对话完全不像是一个被人施恩的人对恩人的态度,苏落如此反应是对面前这个人心存戒备,就像她怎么解释灰狼是匹好狼而所有人都认为禽兽就是禽兽,以此推理他看上去像是好人但男人就是男人,男人和禽兽只隔着一念,手抄本上说的,她牢牢记住,所以紧紧搂着灰狼一副随时准备反击的架势,不自觉的左一番右一番偷窥人家,暗想他可真是好看,眉清目秀被红装衬托得更加俊逸,可他为何不是谷梁鸿呢。
她突然想起什么,苦笑道:“我遇到一个神仙,他说我最近有大喜之事反转人生。还以为是可以见到那个人,没料想这所谓的大喜之事,竟然是和你的这一场假婚礼。”
他摇着折扇姿态随意:“这场婚礼你真的毫无感觉吗?”
苏落不屑的哼了声:“当然,稀里糊涂的拜堂稀里糊涂的进了洞房,假的能有什么感觉。”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苏落,目光颇有些耐人寻味,道:“而我,很有感觉。”
他随即将上半身伏在桌子上朝苏落面前靠近,补充道:“假如,我喜欢你呢?”
苏落没有生气没有欢喜没有害羞。咬着嘴唇鼓足勇气伸出手,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下他浓浓的眉毛,乍然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道:“你真好看,可惜你不是他。”
才俊问:“假如我是他呢?”
苏落懵然不懂,顿了顿道:“假如你是他,哪怕比这再简单的婚礼我都无所谓,哪怕没有婚礼都无所谓。哪怕他衰老、疾病、贫穷、暴躁、酗酒好多好多缺点,哪怕他曾经娶过无数个女人,只希望他在我之后只爱我一个,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贪心,像他那样有钱的男人三妻四妾三十妻四十妾都是正常的,可是为何他可以独霸我的心。我就不能独霸他的人。”
说着说着说到伤心处,想想反正面前这个人早晚成为陌路,当一个从此再也不会见面的人发泄下也无所谓丢人。于是泪水终于潸然而下,急忙用双手捂住眼睛。
少顷,她的双手被他慢慢挪开,大片的水泽流淌在她苍白的脸上,他攥住她的手攥的很紧:“你爱不上我么。我和他究竟差在哪里?”
苏落艰难的停住哭泣:“你和他差就差在,我一年前爱上他时。眼中心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一个男人。”
灯影悠荡,四壁空寂,他开始长久的沉默,内心深处卷起了惊涛骇浪,苏落看不见,他自己听得见。
这婚礼当真简单的很,新房里连一对喜烛都没有点,这屋子也当真破旧的很,本来就是权宜之计,仓促间也租不到太好的房子,一只老鼠从角落里溜出来爬到灯台上偷油吃,不小心打翻了灯台唬的苏落身子一抖。
他手里还抓着苏落的手,急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苏落面前,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哑声道:“想哭就哭吧,哭是女孩子的权力。”
苏落真的开始大哭,直到泪水把他的衣服湿透,心情好了很多,也感觉自己这样确实有些失态,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来,我们吃酒,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不再说话,苏落说好陪人家喝酒,她自己却一杯接一杯的灌下,一个时辰的功夫,烂醉如泥,还不忘自己身处何地,紧紧抓着灰狼不肯放手,指着那才俊开始胡言乱语:“说,你是谁,从哪来到哪去,年方几何可有婚配父母高寿兄嫂可好经商还是种田读书还是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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