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如羊脂凝玉的手在李夸父身上轻拍了一下,佯怒道。
李夸父眯起双眼,看着江鱼雁道:“好吧,我不信,我打出生起就没离开过我们村子,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张寡妇,连江姨你十分之一的气质都没有,要是你来过我们村子,肯定整天被村里那帮牲口放在嘴上,而卧却从来没听说过,要我信,怎么可能?”
江鱼雁看向车窗外,灵动的清美秋眸中透着一丝伤感,缓缓道:“其实你刚才说的也不错,确实有点戏剧性的味道,我之所以帮你,确实是因为我们之间早有渊源,不过不是因为和你,而是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我李夸父的父亲?”李夸父即使再淡然,听了江鱼雁的话后也面露诧异,一直以来他就没想过自己会和自己的父亲有过什么交集,甚至在他心中对父亲这个词很抵触,不为别的,就因为东北山村那个两鬓斑白,含辛茹苦江自己养大的母亲。
“是的,你的父亲,一个伟大的男人。”江鱼雁眼神更加迷惘,轻声说道。
“伟大?我从不认为一个抛弃自己妻儿的男人可以用伟大来形容,即使他做出的事再过壮烈,我也不想去了解他。”李夸父握了握拳,说道,双眼微红,在李夸父有关童年的记忆里,不止一次看到过那被岁月留下无数痕迹的母亲掩面轻泣,李夸父深刻的记得,自己的母亲为了能留在那个村子,当着所有村民下跪过,仅仅是为了孤儿寡女能够有一个容身之地。
“你对他肯定有很多误会,但他真的是为了你们,才会选择离开的。”江鱼雁看了一眼情绪有点失控的李夸父,说道。
李夸父看向车窗外,视线融入夜色,才得以一丝安宁,一想到自己的母亲,他就更加的渴望权力和金钱,都说中国的大官、贪官往往都是来自农村,这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只有真正苦过,苦到说不出来的人才更渴望着权倾朝野。如果李夸父哪一天能站在权力的顶峰,他不一定会去贪图名利、欺男霸女,但为了自己的母亲,哪怕是得罪了全世界,他也在所不辞。
“你继续说,不过让我原谅他,我做不到。”李夸父缓缓说道。
江鱼雁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几十年前的李家是中国最势大的家族,即使在京城也是执牛耳者,但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李家的强大,引起了许多别的家族的眼红,其中几个实力比李家差不了太多的家族联合起来,对李家出手,李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一步步走向衰落,最后完全家道中落,直到被除名。”
江鱼雁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情绪,语气还算平缓,但李夸父能够听出她心中的那抹愤恨,李夸父疑惑的看了江鱼雁一眼,好奇她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些事情,按理说这些上位者之间的斗争是不应该告诉他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野小子的。
“而你,就是当年权倾朝野的李家这一代唯一的后人。”江鱼雁突然看着李夸父,坚定的说道。
李夸父一怔,一直以来他都以一头守山犬自居,但却突然被人告知,其实作为守山犬的他是有藏獒血统的,这听起来太过滑稽,滑稽到让人忘了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