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老太太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子,就连她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愿意再提起的卫伦,她居然主动地说起来,而且说完之后,还如此的激动。
卫伦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个已经死去的父亲。他的死,对于我早已经归于平静了。若不是小胖子提起来,他是被人杀害的,我压根儿就不会注意到这一切。
我妈口口声声说,我爸是被眼前的这个护士杀害的。不用说,这肯定是无稽之谈,因为这个护士看年龄应该刚刚二十岁不到,比我的年龄还要小上好多,估计我爸死的那会儿,她还没有出生呢!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小胖子的父亲告诉我,我爸是被人吸干了血,失血过多才死的。那就更加不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了。
这个护士眼瞅着老太太要朝着她扑过去,本来就没有喘息均匀,这一下便是本能地往外面退。一边退,还一边委屈地说:“我哪里杀得了你的丈夫吗?你看我的样子,也不像是杀人凶手啊!”
姑娘被吓得不轻,所以一个劲儿地跟我们解释。
她说的道理,我们都懂,但是老太太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只管往前面冲。
我生怕老太太会伤害到那个年轻的护士,所以顺势一把抓住她,紧紧的抱住她,不让他动弹。
老太太虽然是动弹不得,但是仍旧是片刻都不肯消停,嘴里还在恶狠狠地骂着:“你这个贱人,就是你杀了人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快出去,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把门关上!”老太太一发病,便会变得力大无穷,眼下我已经快要抓不住她了。如果在这么僵持下去的话,不消多久,她就能够冲过去死死地掐住那个年轻姑娘的脖子。所以我只能冲着她大喊,让她先出去。
姑娘听我这么一说,转身就往外面跑。老太太看她这样,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她的身上扑过去。还好有陈玄纵身护在姑娘的身后,她才算是勉强地躲过了一劫。
老太太看见姑娘冲了出去,甚至连门都被关上了,这会儿就不再努力地挣扎了。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我怕老太太有什么事情,所以松了手去看她。她脸上满是泪水,正默默地伤心着。
看了老太太如此这般,我心里自然是不好过,所以站起来,想要抱住她。谁知道她趁着我松手的那一刹那就挣脱了,径直朝着门边跑去。
她“扑通”一下跪在门边,也不伸手就开门,就在地上使劲地拍打着。一个劲儿地拍打,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念有词地说:“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可能也不会死……”
我听她说的话跟我爸的死有关系,所以我也迅速地冲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身边,伸手去扶她。
“妈,你别哭了!”
我的手刚刚伸过去,她便奋力地想要挣脱。后来看是我,才没有那么抗拒了。
“卫风?”老太太老泪纵横地说,一边儿说,一边儿还用手抹着脸上的泪珠。
“嗯嗯,是我,卫风,我在你身边,你别怕啊!”我一把抱住她,让她在我的胸口大声地哭泣。
她用力地在我的胸口捶打了一下,然后果真在我的胸口声嘶力竭地哭泣,那强大的声压让我的五脏六腑都跟着颤抖。她一个劲哭泣的同时,还忍不住埋怨自己,说我爸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听的伤心,什么都做不了。
她大概哭了两分钟,一把推开我,脸上的泪珠还没有干。但是说话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正色了。她说:“卫风,你爸回来了!你爸爸卫伦回来了……”
说话间忍不住又蹦又跳的,感觉恰如一个纯情少女。然后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像是在安慰我一样。
“妈,爸爸在哪里?”我怕不顺着她的话,她可能会再一次发疯,所以我只能说着她的话说。
她看看四周,然后指着禁闭着的门说:“卫风!你听,你爸爸开门了,他马上就回来了!”说完她一个劲儿地拍着双手,一直都不肯停下来。
我竖着耳朵听了,也并没有什么声音。看看陈玄,他也一个劲儿地朝着我摇头使眼色,告诉我外面并没有任何的人。
但是老太太不明白这一切,她相信外面就是那个她等了好多年的男人。所以她拉开我的手,自己一个人走到门口,用力地拉开门。
外面并没有人,但是老太太即使是对着空气依然是有说有笑的。那种神情十足就像是自己的老公回来了那种欢喜劲儿。
“卫伦,你回来了!太好了!卫风也放学回家了。饭菜都做好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她伸出手做了一个接东西的手势,然后又把手里接过来的空气轻轻地挂在墙上。然后陪着她口中的那个丈夫,有说有笑地往病房里面走。
我怕真的是我爸的鬼魂回来了,所以我四处望望。但是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老太太的神情做得真真的,让我不敢有半点儿的怀疑。自己没有看到东西以后,便催着陈玄帮我仔细地看看。
陈玄捏了个手诀,嘴里念了一通咒语,又在自己的眉心点了点,算是开了天眼。但是用这个天眼把周围都看了一个遍儿,也没有任何的发现,所以只能是很失落地看看我。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没有动力,我很不放心我妈在病房里到底怎么样了,所以陈玄告诉我并没有异常之后,我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看看之后,我才猛然发现,老太太已经床上睡着了。脸上虽然还挂着泪水,但是神情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我走出病房,陈玄还在门口站着,神情怪怪的。
既然老太太已经睡着了,我就不愿意打扰他。加上,她这一睡,谁不知道她会睡多久,所以刚刚走到陈玄的身边就说:“我妈已经睡着了,我们走吧,先去看看叶微吧!”
“你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临走之前,陈玄仍然好奇地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看见老人睡得很香,这才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爸死了不久,她就一病不起了,估计也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了吧!”我想起我妈跟我的点点滴滴,我忍不住心头发酸,所以只能够抬起头往太空上望,企图把眼泪倒回去。
陈玄问完这个问题之后,貌似于对于我的故事十分的感兴趣,并没有打算停下来,这里就缠着我不停地问:“你爸又是怎么回事?看你妈的那个神情,好像他的死不简单……”
“你师弟说他是被人吸干血失血过多死的,董柯说他是被人谋杀的,具体怎么死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说话的劲头,我耸耸肩,表示无奈。没有办法,我父亲要亡,注定了我跟他没有什么感情,所以说起他来,我竟然半点儿也不会感觉到悲伤。
“被人吸干血死了的?”陈玄涨红了脸,神情极度的不自在,好像比我更加紧张些。我最开始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后来想一想便并不觉得奇怪了。我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也是这个表情吗。
所以我甩甩头,说:“嗯!”
“凶手找到没?”陈玄本来就问得紧,知道我父亲的死因之后,便追问得更紧了。我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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