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意识的强行收回了一些力量的雄阔海,他的巨型三尖两刃刀,还是劈在了徐世业迅速伸过来格挡的神兵乌龙破的槊杆儿上。
当时就被震得坐在马上东倒西歪、直摇晃的徐世业,两膀发麻、虎口欲裂间不禁在心里暗自的咒骂:雄阔海你这个夯货!你不知道他是刘黑闼的亲弟弟呀?把他杀了!你就不怕‘黑炭头’找你算账?……。
“将军小心、将军小心!将军没被某伤到吧?……。”此刻脑袋都被震得有些麻木的徐世业,耳边传来了雄阔海惶急。关切的询问声。
此刻的徐世业,被雄阔海这并没有倾尽全力的一刀,眨眼间就又给打回了‘原型’。暂瞬之前因砸飞了张青特的大刀,徐世业所产生的得意洋洋的兴奋劲儿,也一下子就溜回去了‘爪哇国’。
“海兄快救起此人,此人乃是刘黑闼将军的嫡亲弟弟!本人还需去调遣三军……。”强忍着被震得周身酸麻的徐世业,苦着脸连忙吩咐了一声雄阔海,赶忙纵马又疾奔向了已经快冲到近前的本方军阵……。
而此时,‘旁观’的那几十骑铁骑,也已经同曹旦率领的几十骑铁骑冲撞、绞杀到了一起。酣战过久的王伏宝和王小胡,自然是也退到了曹旦率领的几十骑铁骑的后面。这里,徐世业已经完全的留给了雄阔海。
此刻,从右翼突出、冲向对方左翼、由杨善会所率领的一千铁骑,已经冲入了措手不及的窦建德所部群中……。
军略超群的杨善会,率一千铁骑从都建德部的军阵左翼突入后,虽打乱了左翼窦建德部的整体阵型、使得窦建德部军阵的右翼出现了局部的混乱。但杨善会并没有想办法进一步的扩大战果,采取迂回绞杀的战术,而是率领着铁骑反而直插向了对方的前阵,一往无前的直奔此刻正缓缓退入阵中的窦建德等主要将领的方向突去。
这样一来,就使得窦建德部的部曲们,因担心主将被偷袭,出现了下意识的开始四面向中军方向涌来的情况,使得窦建德部的整体军阵出现了暂时的指挥、调度失灵,进而就仿佛像是‘聚堆’一样的,让窦建德部的军阵出现了更大范围的混乱。
而这个时候,杨善会则又适时的一挥铁枪,利剑一样突进的铁骑瞬间却掉转了方向,斜刺返身迎着涌上来的窦建德部军卒,直接向来路又杀了回来……。
让杨善会这样的由外到内、由内及前、再由前及外的一阵铁骑往来冲突,不仅使窦建德部军阵的左翼军阵出现了大面积的混乱,而且还波及到了全阵的阵脚不稳,更重要的是吸引来了窦建德部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
被杨善会率领着铁骑在军阵左翼根本就没有具体攻击目标的一阵‘胡搅’,也打乱了窦建德部军阵的整体节奏,迟缓了窦建德部军阵推进向前、同徐世业所部军阵接战的进程。这种状况,就如起速后的一辆汽车可以撞毁一栋楼房、而抵到楼根儿底下的汽车却推不倒一面墙一样,无论是军阵的冲击力和相持能力,都会大打折扣。
因而,当返回本方军阵的徐世业,驱动本方军阵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双方军阵正面碰撞以后,窦建德部的军阵,就不可避免的被打得不断的缓缓后退,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徐世业所祭起的另一把‘杀手锏’就恰如其时出现、并发挥出了其强力的‘屠杀’功能!
苏定方督帅着两千陌刀军,直到此刻,才宛若一头凶猛的钢铁巨兽一样,猛然间出现在了毫无任何准备的窦建德部军阵的右翼……。
伴随着震得大地仿佛都在‘簌簌’颤抖的整齐、沉重脚步声,重甲陌刀军以规范的阵型排列成百人一个的小方阵、各个小方阵又浑然天成的融成了一个整体的大型方阵,仿佛就像是一台钢铁而熔铸的巨型碾压机一样,以不可阻挡的摧枯拉朽之势,缓缓的压向了窦建德部军阵右翼。
目前由刚烈、坚毅的苏定方所统率、督练的重甲陌刀军,不仅规模较当初雄阔海统率时扩充了几倍,同时也在督练的要求上更加的严苛;自然相对应的战力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雄阔海勇则勇,但在治军、练军的能力上,还真就不能够同战争天赋极强的苏定方相比。当然,作为陌刀军创始人的雄阔海,对陌刀军的贡献也是不能抹灭的,现在陌刀军军卒们的陌刀使用基本技法,还是在沿用着最初雄阔海所传授的。
陌刀军的每名军卒仅一身的重铠,就要重达半百斤以上,再加上双手抡动、使用的陌刀,同样也要重达五、六十斤,每名重甲陌刀军军卒的本身负重,甚至要达到近百二十斤左右。因而,重甲陌刀军只能是以少而精的规模成军,作为秘密武器来使用,根本不可能大面积的在军中推广。
而此次,陌刀军在光天化日之下首次的出现在两军正面对决的疆场之上,则是把窦佳德所部作为了实验它的巨大威力的‘试金石’了!
此刻,在苏定方坐镇陌刀军大军阵后部的督率之下,挟带着森寒的凛凛杀气、具有着泰山压顶般气势的重甲陌刀军,以百人为一个小方阵,恍若一台台钢铁铸成的碾压机一样,扇面形的就碾压向了‘因陌刀军的意外杀上来、不免出现暂瞬间混乱’的窦建德部军阵右翼……。
宛若一边倒的无情屠戮,随之就在苏定方森寒的一声‘杀!’的大吼中展开。
沉重的攫入了窦建德部军阵右翼的众陌刀军兵卒,同时爆发出了一声声震苍天、令日光也仿佛黯淡了许多、令大地也随之颤抖的整齐‘杀!’声中,‘咔嚓、咔嚓……’的强力劈剁声,就变成了此刻的主旋律。
血浆飞迸、断肢横飞,横刀军初起的残酷、嗜血的威势,让观战者都不由得心中产生了一阵阵的抽搐,全身仿佛就像掉进了冰窖一样的从头顶冷到了脚跟,不由自主的连连打着寒战。让隆冬季节的气温,仿佛就在陡然间又下降了几十度……。
一个小方阵正面的百柄陌刀同时起落间,被劈剁中的窦建德部军卒瞬间就变成了数段,甚至就连兵刃都被劈剁得弯弯曲曲的蹦起老高。飞溅而起的血箭高喷近丈,淅淅沥沥的落下间,甚至就已经凝聚成了一颗颗晶莹、血红的冰珠……。
由于陌刀军排列密集,一般情况下都是两、三把陌刀同时劈剁中一名窦建德部的军卒,窦建德部的军卒甚至连亡命的嘶吼声还没有来得及叫出一声,就已经变成了难分首尾的肉段。残酷、血腥的震撼力,比进入一座大型的牲畜屠宰场还要令人心里打颤!
而一些杀红了眼、不顾性命冲上来的窦建德部军卒,挥舞的刀枪却对陌刀军军卒的伤害则微乎其微。半百斤重量以上的重铠防护作用,使临体的刀、枪等兵刃,也仅是在甲内体表留下了一些淤青印记而已。
试想一下这种状况:自己的刀枪对对手恍若隔靴搔痒,而对手的巨刀却瞬间就可以把自己劈成身首异处的数段。能不令人亡魂尽冒、胆裂魂飞吗?
是人就必然害怕这种宛若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一边倒屠杀!无情的屠戮,很快就彻底的的摧毁了窦建德所部军卒的意志。此刻,大部分与陌刀军对阵、或近处相邻的窦建德所部军卒,就仿佛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不辨东西、不分南北的只知道: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四处亡命逃窜!
陌刀军的凶猛加入,就宛若‘多米诺骨牌’所产生的连带效应一样,很快就把恐惧波及到了窦建德部军阵的全阵,不仅受到陌刀军强力攻击的右翼出现了大面积的溃逃,也牵连到正面及左翼同时出现了杂乱不堪、军卒们不受约束的情况,窦建德部的整体军阵,就宛若是矗立在风雨飘摇之中的一幢纸糊的楼阁一样,摇摇欲坠的随时就有彻底坍塌、崩毁的可能。
这期间,也并非是没有窦建德部的重要将领紧急赶来军阵的右翼,压服并坐镇调度、指挥。但面对着的是一架具有着摧枯拉朽之势向前推进着的‘钢铁巨兽’,赶来的窦建德部将领,即使是再具有冷兵器时代的高超军略头脑,他又能够想出什么高明的办法,去凭借军卒的血肉之躯对陌刀军加以阻挡、遏制?
双方军力首次正面碰撞的最终结果,从陌刀军出现在窦建德部军阵的右翼那一刻始,就已经注定。徐世业同窦建德这一双‘有实无名’的翁婿之间的首次角力,也必然是会以‘小字辈’的徐世业大获全胜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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