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走在前往玄氏县城的这一路上,徐世业时而侧瞥两眼行在他侧后的窦线娘、不时的也在心里暗自气不打一处来的咀咒着:瞅您大小姐哪两步走?让人一看就是个‘西贝货’!没看到路人都在频频的侧目吗?……
其实,何止是本就是女子、一副‘娘娘样儿’的窦线娘,徐世业身后的那位雄壮如熊罴也似的人物雄阔海、不也是同样吸引来无数道惊诧的目光吗?反而是相貌英挺、俊朗的徐世业本人,却被路人给大大的忽视、宛若是变成了这一大一小两位‘出奇’人物的陪衬!
徐世业之所以显得有些冒险的相当于孤身、乔装而来,乃是考虑到:
玄氏的司马长安所部同长平的李士才所部,原本就是二而一、一而二。双方的部属也难免会相互渗透、相互勾连。如果徐世业十分张扬的率大队铁骑而来(对于以劫掠、流窜为主、根本就不考虑,也没能力整肃、编练军旅的反隋义军来说,装备精良的五百铁骑已经算是望之胆寒的大队了),能否引起司马长安的疑虑之心且不言,就仅仅是双方部属互通款曲间让仅距五、六十里长平的李士才得到消息,就已经是徐世业不愿意接受的结果了。
目前的司马长安和李士才,隋庭的大军没有闲心来理会在边角小打小闹、恍若癣疥之疾的他们,他们就闲极难忍的开始了‘狗咬狗一嘴毛’的枉起内讧。现在,他们之间已经势同水火的相互形成了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关系。因而,彼此对对方的动态也必然是密切关注的毫不放松、随时警惕着。故而,有其他的势力公开同司马长安所部相勾连,自然也就会使得李士才能够及时的得到消息。
李士才得到消息的后果已经不言自明,也就必然是会给徐世业夺取长平郡增加难度、加大消耗。因而,徐世业即使是自身冒点儿险前往乔装游说,也恍若‘守财奴’一样的不忍心让自己的这个点儿起家的本钱有所损耗。
玄氏县县城已经渐近,斑驳的城门与残破、毁损随处可见的低矮城墙一样,歪歪斜斜、半开不开,可能是破旧得也已经做不到完全大开了?
城门口儿站着数名站没站相、走没走相、晃晃悠悠、手里拿着锈迹斑斑的破烂兵刃、一身寻常百姓衣装的守门、负责盘查的人。这,可能就是司马长安手下的反隋义军兵丁了?
看到这些守门兵丁的兵不兵、民不民的懒散模样,琼鼻一皱的窦线娘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出了声。在徐世业微皱着眉头侧首望向
她、仿佛有些责怪她在‘惹事儿’的瞬间,窦线娘则纤小的娇躯向徐世业的身旁微侧悄声的说到:
“这那像是兵啊?就连恶模恶样的山贼都不如!不仅不如爹爹编练的兵丁,就更不如弘德将军的属下了!前往黎阳时,线娘路上还打得一伙恶模恶样的山贼哭爹喊娘哪!这些兵丁?哼!更是不在线娘的话下……。”
头一次听到窦线娘在娇语中参杂着对自己能力的称赞(更不如弘德将军的属下)的徐世业,心里感到有些得意之余,也连忙示意窦线娘噤声。已经快走到城门口儿了,被司马长安麾下守门的兵丁听到不是自找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