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从左被推进了产房。
“周总,周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产房您真不能进啊!”他们医院就没开过这先例!
周防沉着脸,站在产房外面。秘书瞧着周围气压不对,立马躲到一边儿打了通电话出去。没一分钟,手术室的门从里打开,小护士自动忽视守在门外的一堆人,对距离产房最近的周防红着脸,“家属可以进来。”
从来正要往前走,却立琼挡他一脚,“老兄,家属,家属,你算哪门子家属?”
“我是她哥。”
却立琼看着某个木头人,为他匪夷所思的想法不敢苟同,“你过去一个试试,看周防不剁了你。”
索小娇狠狠捶了从来后背一下,从来感觉挠痒痒一样,巍然不动。从顽在外面搓手,“不知道能生个什么出来?”
几个不怎么友善的目光朝从顽看过去,从顽挠头尴尬笑笑,“我是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不知道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进去了吗进去了吗?”
转角伴随着慌忙的脚步声,双秋韵一个人跑在前面,声落人到,气喘吁吁的,虽然有点喘,可一点问题没有,看看产房亮着的灯,找到最能说的上话的人,“她二婶,你看,我给孩子准备的裹被,我在家里自己做的,比市面上卖的要好一百倍!”
从顽看着那夸张的老太太,刚准备说两句风凉话,见一老头也走了过来。
从顽知道这人,商业界的神话人物,周启呀!想想他没他哥体格好,他就忍住了。‘比市面上卖的好一百倍?现在有什么好东西是花钱买不来的?还好一百倍!切!’就是对别人过手的东西不放心,她自己亲力亲为才有存在感。
周启过来后,从盛忙迎了过去,说些长辈间的关怀话。
“您怎么还过来了,这么晚了。”凌晨1点多。
周启摆手,“没关系,在家里也是担心。”这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他若是不过来,双秋韵能唠叨死他。要按照过去的老规矩,哪里有生个孩子动这么大阵仗的!就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现在的孩子娇气。
周启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双秋韵看得出来,他过来,纯属自愿,她可什么都没多说。周防还不想让她知道,要不是这几天让徐姨在他们家守着,她老婆子怕是不能这么快赶过来。再说了,周防他爸妈不像话,到现在为止也没露个面,周启过来,至少说明他们周家人重视!给从左长脸!
通往产房的走道里,钱慎屹手里拿着文件袋,轻拍着自己侧腿,走一步拍一下,脸色不喜不怒的,说不出的纠结诡异。
昨天是成姒和陶之行的婚礼,昨天一天,钱慎屹都友好如初的拉着周防没让他回去。刚才周防是刚和他从‘迷之界’赶过来。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原本产房里全是陌生医护人员,从左忍着痛,一声没敢哼哼,咬着牙的强撑。索小娇他们在这里都能听见别的产房里的产妇喊叫,就是不听里面有声,担心的不得了。从左心里几多委屈,被周防惯了这么长时间,生孩子的时候最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埋怨他。
当有人握住她紧紧抓着产床冰冷的手时,从左扭头看见了一双异常激动抱歉的眼。
“我不生了……”
鼻子发酸,从左委屈的又喜又气。
周防握住她手在掌心摩挲,往自己脸上贴,“对不起对不起。”
从左眼眶里有因为疼而涌出的水分,也有因为看到他这一刻的悸动,“我不生了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好好好,我们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从左胸口的所有委屈倾巢而出,“我不能一个人疼,下次你生。”
周防安抚着,“好好,我生,下次我生。”
医护人员们在边忙碌边偷笑。
周防一直知道他的妻子格外坚强,可他同样知道,生孩子,是无法想象的痛,心疼不已,“你别忍着,你喊出来啊。”那语气,几多温柔。
从左压着声音低低有气无力,“我要留着力气生孩子。”
产房外的人始终没能听见产房里传出像隔壁产房的叫声。产房里目睹了从左生孩子痛苦的周防,心跟着一次又一次的紧缩,鼻子酸了又酸。
所以有人说,一个女人最爱男人的表现,是为他生个孩子。从左突然脑子里想到一次看到的访谈节目,一个年过半百的雍容妇人幸福微笑着说,每次生孩子都能要她半条命,可她依然鬼使神差的被爱人骗着生了四个孩子。
这一刻,周防决定,以后再也不让她吃这种苦,他们这辈子就要这一个孩子。
从左同一时间脑子里想的却是,她也要像那么妇人一样,为他生很多个孩子陪伴。
将近一个小时的折腾,孩子终于调皮的落地。
孩子的哭声传出来,这才终于让门口的人悬着的心落下。
孩子大人一阵风的忙活,各自归位,周防赶走了其他人,接了从左回家,好生安顿。
从医院里一同回来的人里,有人执着的没走。
“你还有事?”周防脸色不佳。
钱慎屹浅笑。
悠闲的坐到客厅沙发上打开文件袋,当着周防的面,打开里面的东西。
一张张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相片躺在桌上,钱慎屹抬眼笑问,“怎么样,这个送给从左。”
周防绷着脸走近,拿起其中一张,又扔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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