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周防怀里,从左不敢抬头。
太突然了!
打横抱起从左,她身上的婚纱有些厚重,让周防抱起来不太舒服,往上颠了颠,从左斜眼瞪他,“嫌我重?”
周防猛然低头吻她下,“想多了。”
长辈们还没反应过来,周防一阵风的抱着从左出了房间,直奔房门口,跑了出去。
俩伴娘傻眼,立刻跟了上去。
“唉!混小子!还有事情没做呢!你给我站住……”身后几个妇人往外追,卫枭和几个公子哥默契的拦住剩下的人。
从顽见姐夫出去了,拿着他该负责的东西,一溜烟从人群里钻了出去,‘哦吼!’一蹦三尺高的大跨步追上了周防。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从左抬手无休止的捶打周防,周防没听见似的,眉眼带笑,他做到了,十二点之前抱得美人归。
全世界都知道,从左是周防的老婆了。
楼上几个中年妇女还在和卫枭他们理论,卫枭使了个眼色,几个平时混惯了的主代替了他们的位置,卫枭功成身退。
权心书苦逼的捂着自己的嘴,脸色不佳的坐到了属于伴郎的车里。
该死的伴郎!
周防把从左放到婚车里,刚要亲热,副驾驶的车门从外打开,“姐夫,我来啦!”
司机明显能感觉到新郎官的低气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往位置里缩了缩。
从顽手里拿着东西,是索小娇让他拿给从左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周防这才意识到,从顽是要和他们一个车,收起了心口的那股邪火。
“你同学他们都安排好了?”这叫爱屋及乌。
从顽扭头呲牙对周防笑,“谢谢姐夫让我带同学。”让他虚荣的显摆一番。
一路上周防都没跟从左说半句话,倒是从顽看不到的下面,周防拉着从左的手搞怪不停,惹得脸皮薄的从左绯红了双颊。
钱家主宅,手机剩下百分之二十电量的钱慎屹神采奕奕的快步走出,在管家的注视下,上了来接他的车。
钱慎屹前脚离开,管家后脚拿起电话打给了钱老爷子。
“四少爷出去了。”
钱老爷子收起电话,对周启笑,“孩子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们管不了啊。”
周启叹口气笑言,“是啊,管不了啊。”
相较于电业局家属院的热闹,周家这边的热闹简直可以闪瞎一众人眼。随便一处拍下来,那都是可以刊登到书报上的。
周家这次办婚宴,虽然没有对外讲,可还是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出去。来的随便一个揪出来都是个不小的人物,外面等着采访偷拍的,不计其数,可谓是全方位无死角。
可如果跟人家主家自己安排的摄像录影比起来的话,那些端着饭碗的人分分钟都想砸了手里的破铜烂铁,太落后了!给周家工作的,用的全是世界顶级设备,羡煞一众懂行的业内人士!
可是为了拿到第一手资料,他们还是忍着继续。
有些事情啊,羡慕是羡慕不来的,嫉妒更是没用的呀!
周防明目张胆的抢了从左,从盛面上虽然难看不痛快,心里却是欢喜的,够男人!
索小娇更是笑不离口,立马成了家属院里最得意的丈母娘。院儿里多少人红眼,看看人家,都不是自己生的,还能对这么好,他们这些亲生的还有什么脸?自然是无形中也不小心招了恨。
生活本身就不是十全十美的,四舍五入的话,幸福多一些,那么他们就心安理得的向幸福靠拢。
一路顺利到了周家,四周水泄不通,围满了人。
周家没那么多闲杂琐碎事,周防就想趁机亲亲从左,心痒难耐。
“看见了没,从左那没良心的。”
来最最和色阳一起随着人群过来看热闹。色阳依然闹别扭的撇着嘴,打鼻子里冷哼了声。
来最最踩他一脚,“你还没完没了啦?”
色阳又冷哼她一声,其实来最最说的他都清楚明白,就是心里不舒服,他也没办法。
来最最直接扭头走人,“那你倒是有本事抢亲去呀!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色阳依依不舍看了眼婚车里的人,虽然什么都看不见,转身喊‘来最最’追了过去,“还不兴我有个调整的时间啊!”说结婚就结婚,说办婚礼就办婚礼,真没劲。
“唉?那不是钱四爷的车吗?”
“是啊!现在才发现,钱四爷没来参加周氏财团的婚礼呀!”
“不是说平时他们就不对付吗?”
“什么呀!你那是多久之前的信息了?人家周防和钱四爷那是穿一条裤的关系。”
“有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快拍快拍快拍,一定有大新闻,这个时候来,好像来者不善呀!”
“有点找事的感觉。”
‘咔嚓’
‘咔嚓’
一阵骚动。
坐在车里还没出来的周防和从左都看到了外面的情景。副驾驶位置上的从顽也扯长了脖子,“外面怎么了?好热闹啊!”
正阳照下,正是成婚的好时候,周防和从左这是刚准备下车。
周家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和乐融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佬们。外面喜欢热闹的小辈们有人说这有人说那,众说纷纭,可谓言论自由。
‘咚咚’
车窗被敲,周防降下了玻璃。
‘咔吧’
‘咔嚓’
‘啪啪啪’
各种按下快门的声音。
“送你个大礼。”钱慎屹笑得人畜无害,对周防说完,抬手对里面的从左变了温柔含水的眼神撒娇,“小虫,等着我,不要着急。”
“这是干什么?捣乱的?”
“不知道啊,再看看。”
各报社的记者纷纷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一个刹那。
“钱四爷这唱的哪一出?”有平时玩在一起的人问卫枭,卫枭反问,“他告诉我了?”
从左看了眼钱慎屹,犹豫了下,“钱先生好。”既然不是周防的客人,那她就公事公办。
“小虫,你又调皮了,惹我不高兴。”钱慎屹歪头装可怜。
周防把车窗升上去,拖着从左后脑勺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狠狠吻了下。从左瞥眼前面看他们俩笑话的从顽,害羞的红了脸。
周防侧手托着她绯红脸颊,浅浅低笑。她很容易脸红,很可爱。
钱慎屹被拒绝的如此干脆,他也不恼,撑着婚车,看着他来时的方向。
司仪就位,主事人出来喊人,打开了车门,弯腰对里面周防恭恭敬敬,“少爷,可以开始了。”
周防下车,到另一边打开了从左那边车门,将她牵出。
咔嚓咔嚓的闪光灯不断,从左深深疲惫,她还真不适合他的生活。光鲜亮丽的明星们也不容易啊,闪光灯相伴,强颜欢笑啊。
周防扣着她的手紧了紧,从左看他眼,周防在看着前方。从左抬眼看过去,从盛等在红毯的那一头。
唉!明明就是之前已经过了夫妻生活,被突然这么一搞,反而鼻子有些发酸,好像从此以后,身上真的就背负了什么,很沉重,她无处可逃,无处遁形。
扯着嘴角苦笑,从左脑子里想着各种可能。
她思绪飞扬的时刻,门口闹翻了天,一个足以艳压群雄赛各家千金淑女的女人踩着细高跟款款而来,最最重要的是……她和从左如出一辙的娇好容颜。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色阳紧张的拉扯身旁来最最,来最最一样盯着进来的人,“我也想知道。”
钱慎屹走在那女人身后,眼底噙着深深笑意。那女人走红毯般的直奔周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那女人身上的时候,从左才意识到周围诡异的气氛,朝鲜花拱门看去。
从盛和索小娇同样看到了来人,索小娇坐在贵宾席里,呼吸停滞,脸色发白,从盛更是眼前发晕,要不是不放心从左,他都能直接晕死过去。
从来眯着眼起身,朝那女人走了过来。
钱慎屹现在惬意的,能腾云驾雾,仿佛看着身穿婚纱的从左是为他披上的嫁衣。
从左的手还挽在周防手臂,俩人一同看着缓缓而来的女人。
像照镜子一样,从左脑子里想着钱慎屹给她看的相册。哦,对,她借了钱慎屹相册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再看过。那天分开之后,周防就带她来主宅见了爷爷奶奶,再后来,她也一直没顾得上看,自然就更没有去问二叔二婶怎么回事。
到头来,就成了眼前这样的情景。
从左有那么一丝丝后悔没有早些去问二叔二婶。毕竟相片里真实存在的人,一定不会有假,应该……和她有什么关系吧?
她侧头看周防,周防目不转睛的在看着走过来的人。
从左不想去感受这个时候他什么反应,她只觉得,好累啊!一切好像都是那么累人。
她向来讨厌麻烦,若是周防愿意和这个突然造访的女人过日子……
“想什么呢?”周防低头沉声低问,从左抬头楞了下,突然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他,仿佛要通过瞳孔看透他的灵魂。
“你会爱我吗?”
失神的喃喃自语般问完这句话,从左就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犯傻了。
“会!”
周防急忙出口,抓住她想放下逃脱的手。
从左愣神片刻,微微笑起来,依偎着他靠近,压低了声音,“我相信你。”那么,我就也会爱你。
从左是个很奇怪的人,心里暗示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举棋不定的时候,她会把自己无意识的放空,什么都不去理会,好像她什么都不曾接触什么都不懂,一旦投入,她会比谁都认真,炙热,专情。
就在这个婚礼上开始,爱他,去爱他。
如此决定之后,从左心里很开心,没来由的很愉悦,前所未有的发自内心的开心。
钱慎屹远远看着从左细微的表情变化,心口一疼。
眼看成姒就要走到从左眼前,从来及时出现,扯住了她,把她拉到了旁边。
大吵大闹不是明智的举动,成姒很聪明,她没大喊大叫,歪头媚眼看着从来,“大哥,好久不见。”和新郎官的大舅哥传出点什么暧昧,对她一样有好处,反正不管什么,对她都无害。
从她刚才出现为止,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和新郎之间有故事,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越引人入胜,惹人想入非非。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老实呆着!”从来死死摁着她手腕。
钱慎屹眼看着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人被从左的大哥带走,原地停顿片刻,便也绕过去,坐到了朋友旁边。
“钱四,你真能耐!”权心书不得不夸奖钱慎屹两句,他的嘴太委屈了。
四处静怡片刻,瞬间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和新娘一模一样!”
“你看见刚才她和新郎的眼神互动了吗?很有意思。”
“别乱说,小心点。”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还怕人说啊!”
云云。
双秋韵一样看见了成姒,并且看到了是钱慎屹领着她进来的,起身愤怒吩咐徐姨,“去把钱老四给我喊过来!”
看到从左和周防准备行礼的时候,又立马制止,“回来!”
徐姨快步回身,“老祖宗,怎么了?”
双秋韵忍着胸口怒火,起起伏伏的深呼吸,“等等。”瞪着笑得欠抽的钱慎屹,“看我回头不收拾他。”敢给她宝贝孙媳妇添堵,他还想好好过日子不想?!
钱老爷子摇头,不行不行,还是欠些火候呐!
不过也好,没有做的太绝,以后好来往。
俗话说的好,不怕明争,就怕暗藏,更何况是他孙子这模棱两可的,最让人搞不懂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下来,中间那点小插曲不存在一样,周防和从左各司其职,招呼着各自的客人,周防带着她转了一圈,把她介绍给改认识的人。
尤其注重介绍给钱慎屹,“老四,以后要喊嫂子。”周防比钱慎屹大一岁。
钱慎屹端着酒杯,“叫谁?”下巴朝从来他们那桌上的成姒努努,“喊那个?”
权心书装不存在,他什么都没听见,他的嘴,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消肿。
周防没和钱慎屹多说话,从左也不理他。
错过了钱慎屹他们这桌,周防就带着从左回了房间。外面太闹腾了,他不喜欢看着她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
他想让她知道,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她不需要。
婚礼次日,报纸新闻满天飞,头条却不是周防想要诏告天下的内容。
‘周氏财团当家人的初恋曝光’
‘婚礼时,旧人归’
‘那些年,财团公子的爱情’
甚至其中一份报纸上整个版面都印着当年周防和‘她’的照片。明显就是前些日子钱慎屹给他们看的相册里的内容。
细看的话,每份新闻的字里行间都在影射着别的意思,娶新人是为了忘旧人,迎新人是为了引出昔日恋人,什么姐妹征夫,挚爱不敌新嫁娘手段,不甘被尘埃落定,闯入婚礼当场,被不明人物制服……
对于各方的无中生有,周防嗤之以鼻,没做任何回应。
别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他昨天晚上的新婚夜过的很完美,现在想起来就有了感觉。
从左没那么让他欺负过,配合度简直是无与伦比!他头一次体会到真正实质意义上的做暧为何物,太美妙,妙不可言。
周防深深的体会到,若是她心里没有他,一样是房事,她却是任人摆布。若是她用了心,那感觉,简直比做神仙还美!他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真会什么妖术,怎么那么能勾心?
秘书今天第N次发现周总莫名其妙的微笑,他躲远了些。
虽然他看得出来,周总是真的很开心。
能不开心吗?好不容易‘娶’到了手。
只是看昨天冒出来那个女的,好像也不是好打发的主,他只默默替周总祈祷好运吧。
都是常年油走在各勾心斗角间的人,从左能不知道有些报道就是纯粹胡说八道?为了博取眼球,什么写不出来?她只当没看见就好了。
成婚第三天,赶上周日,周防让从左换了衣服,带她去了医院。
“来这里干嘛?”从左奇怪问道。
周防和她并肩,往妇产科走去。
‘咔嚓’
从左感觉有什么东西,看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从妇产科医生办公室拿了单据准备去检查,从左又听到了什么动静,想回头看,被周防拦了下,“专心走路,别东张西望的。”
从左无奈,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讲。
当从左拿到孕期三周的报告单,医生替她讲解注意事项的时候,她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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