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训服,为了得到一只鹞鹰,突厥人往往要付出数条甚至十数条生命才能攀上悬崖取得鹞鹰的幼鸟,如此珍贵的鹞鹰又岂非一些小部落能拥有?”
李靖越这么说,韩世咢越是心痒难忍,不解的道:“那我们还不加快行军,若是他们跑了怎么办?”
李靖露出一丝微笑:“不,不会跑,恐怕突厥人正在等我们送上门去。”
“表哥是说突厥人在打我们的主意?”韩世咢的嘴吧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鸭蛋,这两个多月来行军都顺风顺水,大军从小心翼翼变成放开了手脚,大家仿佛忘记突厥人是狼,而是把他们当成可以任意宰割的羊群。
突厥人是羊吗,显然不是,韩世咢渐渐明白过来,前面巨大的胜利让隋军上至主帅下至普通士卒都以为突厥人已不堪一击,只是一支称雄草原上百年的强大民族岂会如此温顺?
“不错,这只鹞鹰是我看到的第二次了,第一次我还没有把握,既然是第二次飞到我们头上,那我肯定,突厥人肯定是盯上我们了。”李靖解释完毕,转头向后问道:“离我们最近的队伍有多远。”
刚才李靖和韩世咢的谈话并没有人注意听,那名斥候听到主帅向自己问话,精神一振,回道:“禀将军,我们至少已经甩下他们二十里了。”
斥侯的话引来一阵哄笑,人与人之间就怕比较,刚进入草原时,每一幢队伍都一样普通,如今他们这一幢人马无疑是最耀眼的存在,不知惹得多少人眼红,普通士兵自然也为之自豪不已,尽可以对其他人大声嘲笑。
“传令,马上向附近的队伍取得联系,就说我们发现了大量突厥人正在转移,里面有突厥人的大贵族,若是晚了突厥人很有可能逃路。”
“是,将军。”听到李靖的命令,数名斥侯打马飞奔,向右边和后面跑去,至于他们的左边则是茫茫的戈壁滩,自然不需要派人。
斥候远去后,韩世咢才疑惑的问道:“表哥,不是说突厥会来袭击我们吗,为什么要说他们会逃走?”
李靖含笑问道:“你说和他们听到突厥人袭击我们来的快还是听到发现了大量突厥人要逃走来的快。”
韩世咢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表哥忠厚,没想到算计起人来也毫不逊色,他们这幢人马承担了大量光环,自然也受到了不少人忌妒,若是听到他们被袭击或者被围,虽然不至于见死不救,拖延一点时间却大有可能,如果说发现了大量突厥人要逃跑,有先前的例子在,恐怕每个接到消息的队伍都会拼命赶来。
在离他们数里外的一个山丘后面,颉利带着的一千人正静静的伏着,这一千骑颉利下了老本,除了五百人是原先金狼骑留下来的老兵外,另外五百人也是经过一番选拨,除了队形和纪律方面有所欠缺外,骑射丝毫不下于那些老兵,而且手头上都有人命,并非初次上战场的菜鸟。
隋军的府兵无非是仗着良好的甲胄和精良的弩弓,还有他们的金刚车等层出不穷的防御手段,说到骑射又如何能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突厥男儿相比,颉利有信心,只有隋军落入自己的陷井,第一波打击至少可以杀伤对方三分之一的人马,或许只需要一盏茶时间,这队五百名的隋军就会全部变成冰冷的尸体。
在他们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鹞鹰盘旋的地点,那里距此不过三里左右,过不了多长时间隋军就要来了,而他们最近的队伍还隔着二十多里,或许伏击完这支人马,休息一下就可以迎接下一支隋军的到来,颉利如此想到。
一个黑点如箭般落了下来,颉利脸上布满笑容,从胸前挂着的褡囊中掏出数块小牛肉干向天空抛去,落下来的鹞鹰翅膀一扇,空中一个转折,飞快的追上,叼着牛肉干落在颉利的肩膀上,就这么将牛肉干吞咽了下去。
颉利爱怜的在鹞鹰羽毛上抚摩了数下,有了鹞鹰,就等于在天空中有了一只眼睛,隋军如此分兵,自己赢定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要伏击的第一支队伍却是宿命中的敌人,李靖虽然才刚刚成长起来,只是从小被韩擒虎言传身教,用兵老练之极,颉利天空中的眼睛同样将自己暴露了出来,注定他的伏击将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