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抬举我!”我白了陆大川一眼,转身往回跑。还没跑到跟前,陆大川就在我后面叫起来了:“狗日的,我们的登山绳怎么不见了?”
三把强光手电照得前方一片雪亮,我一看还真是我们下来后垂在坑井里的绳索没了,天坑中除了石堆再没别的,这是有人要把我们困死在里面,我们三个人心里凉了半截。
可琴姐他们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我神经质似的转过身,大喊:“可琴姐——”
陆大川给我脑勺一巴掌:“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你小子瞎喊什么!”
“他们要是下来后绳索也不见了,现在肯定还困在这个洞里么!”我嘀咕一句,不再理他们,迈步向洞穴左边跑去。听到身后胡小明:“大川,看样子你这个大舅哥是跑不了了!”
“快追吧,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屁话!”
洞穴左边也是宽阔、深邃,地面上石堆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没有穷尽,看上去比右边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完全不管陆大川和胡小明是否追上来,只顾往前跑。
没过多大功夫,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速度不由慢下来了。陆大川和胡小明一左一右拽住了我两条胳膊。
“登山绳无声无息地被拿走了,这洞里隐藏着什么还不知道,你这么胡冲乱撞找不到他们,先得把自己搭上知不知道!”
陆大川的话像一记耳光,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脑子里迅速做着反应,假设他们发现了天坑,也像我们一样攀着绳索下到天坑里面,等到想出去时绳索被人拿走了,会出现三种情况:一,他们守在出口下面,等着我们救援;二,在洞穴中寻找其他的出口;三,拿走绳子的家伙控制了他们,或者害……我真不敢想象要是在洞穴的某个地方,找到他们的尸体我会怎么样?不说这次探险是因我而起的,单说这几天和他们相处的感情,我也会受不了的。尤其还有陆可琴,我们的感情算不算爱情我不敢确定,但我心里很清楚,我现在对她的依恋丝毫不亚于小时候依恋母亲。
“走啊!”陆大川拉了我一把,“你小子怎么魔魔障障的,让你别乱跑,怎么又站着不走了?”
陆大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没告诉他心里怎么想的,简单地说:“我估计这个洞里还有别的通道。”
陆大川说:“我怎么想也不符合常理,就算他们跟咱们一样,失去了绳索,被困在了这个天坑里,他们有带的枪和信号弹,应该给咱们发求救信号才对……”
我刚要说出自己的看法,胡小明却说:“你忘了在湖边,我看到你俩的时候,你们却看不见我。很有可能他们发了信号,咱们还在山峰外面转悠没看见。”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应该留下点记号提醒咱们这里有危险或者他们的去向吧!”
我插嘴说:“绳索能被人拿走,记号自然也能被人毁掉!”
陆大川说:“我们做记号的习惯是用刀在比较醒目的岩石上,或比较大的树上刻表明方向的箭头或者直接留言,记号被毁掉也会留下毁去记号的痕迹……”
“这里最醒目的石头是洞壁,凡是走过的地方我们都看了,什么也没发现,这些石堆也够醒目,可惜太多了!”
“所以让你发挥特长,仔细看呀!”
这时候我们前方的洞穴逐渐狭窄起来,且明显得向一边弯曲。随着空间的缩小,地上石堆由原来的一横排十来堆减少到六七堆……四五堆……再向深处减少到并排的两堆,各挨着两边的洞壁,中间留出的道路两个人肩挨着肩才能勉强通过。
湖泊周围的山外面看像个牛角,里面的洞也像个牛角,我们岂不是走到头了,我心里想着抬起头,手电光柱直直向前照去,果然在我们前面十几米的地方一面三角形的洞壁封住了去路。
这时我们把洞穴中能看的地方几乎都看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眼见前面又没路可走了,我心里完全没了底,看向陆大川:“怎么办?”
陆大川没理我,也不再左顾右盼,快步向前走去。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问胡小明:“前面有什么不对头吗?”
“没看见呀!”胡小明脸上也是疑问。
陆大川越走越快,还剩几米就碰到洞壁的时候大步跑了起来。
难道他要去撞墙吗?我和胡小明在惊愕中还没回头神,就见陆大川回头冲我们喊:“你们他妈的还愣在那干什么,这里有个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