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都不是好人

饿不饿早就抛到了脑后，“不许你们这样说我家小姐！”

    “雪杏，嘴长在她们身上，你能管得了吗？”安诺儿停下来，拉起雪杏走了，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走这条道了，看到路边卖包子的，买了几个直接塞给雪杏。

    再不快点，她就要赶不上了……

    雪杏吃完了所有的包子，嘴上油光光的，怎么看都不像个闺女家家，她跟着安诺儿走了好久，拐拐停停，停停拐拐，弄得晕头转向的。

    “小姐，您究竟要去哪儿啊，我们都转了多少个来回了……”

    “别吵！”

    安诺儿选定了一个地点，全神贯注地朝四周打量，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哦……”看着安诺儿小心严肃的表情，雪杏胆怯地抱着身子打颤，警惕地审视着安诺儿的举动，“小……小姐……我突然很想去方便……”

    “啰嗦……你先回去！”

    “是，我这就回……可……”

    “再不走以后别叫我小姐！”安诺儿本来就想着把雪杏给支开，她反而先害怕起来。

    “走！走！走！我这就走！小姐……你自己小心……”比起现在周围的阴森，她宁愿让安明心骂自己一顿，何况小姐也明摆着说了让她先回去的。

    昨天夜里，沐清风走了以后，她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有个白胡子老头在不停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并让她天亮起床到这里相见！更奇怪的是，她隐约觉得那个老人很像自己的爷爷，虽然他的胡子要比爷爷的长好多，可她还是觉得很像！

    安诺儿记得清楚，梦里的老人就坐在她站的这个位置，可这里哪有白胡子爷爷的影子？难道是她自己想多了，这仅仅是个梦而已……

    不……如果是梦，那也太真实了。

    她内心渴望着见到梦里的老人，那个像极了爷爷的白胡子老人。

    “爷爷……”

    安诺儿眼眶湿润，她突然很想念自己的爷爷，说不定……说不定……是她来晚了，白胡子爷爷已经走了。

    她在这里站了好久，等了好久，还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直到快要吃中饭的时候，安明心责骂雪杏弄丢了小姐，她才又找了回来，安诺儿伤神的样子，雪杏看了都想掉眼泪，即使她带着黑纱，她也能看清楚那种发自肺腑的伤。

    “雪杏……你有没有最在乎的人？”安诺儿坐在石头上没有看她，漠落的盯着地上的泥土看。

    “有啊……就是小姐和夫人啊！”雪杏不遐思索地说，“要不是夫人看我可怜，把我捡回家，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流浪呢，所以雪杏最在乎的人就是夫人跟小姐……”

    安诺儿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满足，虽然只有小小的幸福，却是那么地富有安全感：“这样的日子你知足吗？”

    “我知足，很知足！”雪杏认真地看着安诺儿说，“我宁愿就这么一辈子跟着小姐和夫人……”

    “嗯，那就好……”安诺儿收拾起即将溢出的眼泪，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这只是一个梦而已，跟雪杏相比，至少她还有一个唯一的爷爷，“走吧，我们回家！”

    看着安诺儿恢复之前的从容淡定，雪杏心里才稳了下来，刚才她真不是有心想要走的，只是肚子……所以她不得不离去。

    “小姐，你来这……”雪杏再次重复着这个话题。

    “没什么，只是梦而已，我想多了，我们快走吧，肚子都饿了……”早上她急着赶来，根本没心思好好吃饭。

    “嗯~”雪杏用力地点了点头。

    刚进家门，就看到安明心探了头不停张望，神情焦虑：“哎呀，你们怎么才回来呀，饭都热了好几回了……诺儿，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

    安诺儿不知何时掀开了头上的黑纱：“我饿了，先吃饭吧。”

    安明心本来想问她沐清风的事情，看她这幅表情，也就没说什么，她仔细观察着那道深刻的伤痕，果然是越来越好了，其实不管安诺儿再怎么变，都是她的女儿。

    饭桌上，两个人安静地吃着饭，没有只字片语，就连站在身后的雪杏也沉默了，安明心猜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跟昨天来的那个沐清风有关？

    “诺儿……”安明心忍不住先开了口，“有个叫沐清风的人你可知道……”

    安诺儿放下手里的碗筷：“娘，他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

    “是啊，巫灵国的人都不是好人……”安明心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情她本来打算永远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