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冷素言妙眸微转,便知其意,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若按以前的性子,定然甩都不会甩公子炎的八卦,但今日念他赠自己这么好的兵器,且隐隐感激公子炎的关心,虽然他只是爱屋及乌。不过冷素言并不认为自己是乌,她只是可怜公子炎的挣扎,他终是舍不得妩青,便舍不得长得象妩青的人。
月光下公子炎的目光细细地描绘着冷素言的轮廓,这样清丽却又这样莞媚,她爱过太子宇否?竟然为了重获冷素颜的身份,一意孤行,难道她还想重续那一纸婚约?公子炎心中象是燃起了一把火,无处发泄,四处冲闯。故而府邸时,他没有与她相见,没有叮嘱一句,但却在半夜,尾随而至,这样的自己,他也陌生,陌生到厌恶,却又无可奈何,左右由心不由脑。
素言见他似乎要一直望到天荒地老的模样,不由好笑又怜惜,自己抚了抚下颌,心道,便这般相像,都看痴了?
仰头对他微笑,唇瓣微掀,摇头默道:“否也!”
即使只是唇形,公子炎也觉心安,内心竟惴惴不安地窃喜,伸手捧起素言的小脸道:“不要骗公子!嗯?”
不要骗公子,否则,会死得很惨……
素言手起刀落,作了个咯——的动作,逗得公子炎微哂,心中似有什么破土而出,象是破壳的小鸡,挣扎的、可爱的,毛绒绒的、痒痒的……
感觉他手掌中的微汗,素言扒拉开来,推他谴之。再不走,迎亲的队伍便来了!
公子炎点头,似有恋恋,走了三步,侧转回头,四目相看,素言竟也忍不住定下不动了,月光下,公子如画;形如嫡仙,容颜旷世。夜风中广袖翻飞,墨发肆舞,星眸深邃似海映繁星,一霎不霎地看着冷素言,润泽柔唇微动,似耳畔叮咛,迤逦无限。
转身,他于丛中消失,而他的话语似乎仍贴在她的耳侧,温热,他道:“小心从事,不可强求!”
素言心神不觉一动,颊侧仿似还能感觉到他一双微汗的掌心热度,甩一甩头,揉了揉脸颊,好揉去那一点悸动。
远远的鞭炮声响,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的锁呐声高吭绵长……
谨、慎二人于丛林中盯着素言的动作,只见她丛容地用火石燃起导火索,便由那处如焰火般滋滋作响,一路燃向墓地。
而素言则狸猫地纵身一跳,蹿上高枝,隐住不动。
只听骤然“嘭——”地一声巨响,扬起万千黄土,一时间火光冲天,直将前来祭拜的新人队伍阻在几百米之外,齐齐伏地不敢妾动。
唯有一身大红喜服的太子宇还堪堪地坐在白马之上,但也是衣冠歪斜,死勒着马颈瑟瑟而抖。少倾,白马似才回味过来,一阵肝胆俱裂,前蹄咯地一跪,摇晃中轰然倒下。非但将太子宇摔下马背,还狠狠压住了他一条腿,痛得太子宇虚汗淋漓,眼冒金花。
花轿早被斜斜地扔在一旁,任轿帘被风刮起,叮叮当当作响,窗户开合间任意拍打。冷月茹喜气洋洋的脸上早已惨白一片,她透过轿帘上望,一时惊惧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