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近十年,慕容炎的生母因思儿成疾,三年前已病亡。
慕容炎每每对月思乡,却是记忆模糊,连父王的模样都只剩轮廓,相比父王的淡漠,司夫人却对他越来越“青睐”,时不时便会派来旗人“安慰”他,让他不至于独活异乡为异客那样孤独,而慕容炎也是“乐此不疲”。
旗王、司夫人以及次子允,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司夫人自然不允许有人破坏,最好慕容炎这个隐患能客死他乡,那她的儿子允便可继承王位。
没有人会想起,是谁为质,才换来旗国今天的安宁,司夫人更无异于中山狼。
慕容炎不是东郭先生,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一面微笑地请狼入瓮,一面准备收紧布袋。
冷素言举目,那书房干净雅致,八宝青铜香炉里氤氲袅袅,案几上堆满了一卷一卷的竹简,公子炎正执简沉思,模样十分俊美迷人,眸珠漆黑,随书简上的刻字转动,幽幽闪亮,如黑洞极光,似有吞吸神魂之功。罩衫依旧是玄色暗纹,不觉沉闷,反而显得人神采弈弈,气度从容。
“公子?”婢女询问,小心、恭敬。
公子炎嗯了声,婢女退去。他抬眼,一室清辉都在此刻生动起来。转珠,他眉眼微眯,似在含笑,但那笑让人莫名紧张。他用眸光将冷素言由上至下梭了遍,慢吞吞道:“洗净尚可一观!”
素言一听,昨日赐一SPA的好感全然不见,袖中小拳头猛地一攥,大大列列地走至他面前的毡子坐下,但却不是跪坐,而是盘腿而坐,不由让公子炎好看的眉蹙了又蹙,虽然明知她有意吸引自己的注意,还是冷脸斥责道:“毕竟妇人!”
素言不以为然,她可不想膝盖受罪。仰头哈地一笑,这个时代妇人可以强抢男人,却不能这般盘腿而坐?奇了怪了。随手把玩起公子炎手边的竹简,不由愕然。原以为他在处理公事,未料案几上竟然还有……
见冷素言看了几行后,大眼圆瞪,粉白细嫩的脸颊迅速爬满了胭脂,慢慢地红到耳根颈脖,再……一发不可收拾地红下去,公子炎大感惊奇,隔着案几猛地抄手夺下,定睛一看,不由下巴一抽,尴尬之极,难得舍弃君子风仪地咆哮,“阿东——”
门外一虎头虎脑的黑黝少年应声而入,瞥见公子炎面色不善,那黄绸丝扣的竹简被攥的咯咯作响,忙汗嗒嗒地低下头,恼恨诺一大人又诓他。上前一步跪倒,唯唯诺诺道:“此是诺大人昨日送来的,叮嘱小的放至显眼处,好让公子一眼看到,小的……小的这就去请诺大人……”
公子炎顺了口气,一向清冷的面色也漫漫沁出一丝赤色,挥手谴走家仆,只觉眼冒金花。那个诺一每隔几天就会翻出花样逼他纳妾,盼他早生大子,现在竟然离谱到去集上购买女儿家服伺夫主的“陪嫁宝典”,关键是,这等私密之事,还被……叫他这个公子情何以堪?
干咳一声,公子炎只觉心里闹腾得紧,面上也别扭,揪着书简,恨不能一用力毁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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