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圈,诡无忧只觉得这庭院荒废了,没料到有人说话,听到声音立时一惊,也不怪诡无忧,那女人说话底气不足,且声音尖细,又是乍然之间冒出来,诡无忧还只是稍作愣怔,挽情忍不住惊声叫了出来。敢情这小丫头把那个说话人当做了鬼音。
堂屋还挂着破旧的棉布帘子,一只手伸出来把帘子掀开,诡无忧这才看见说话的是什么人。
看上去年纪跟挽情差不多,但是装扮作态足像个妇人了。穿着一件水红羽纱对襟褂子,下面是葱黄绸缎裙,脸上的浓脂艳粉,眼波流转间透着一丝狡黠。
这个女子,不是善类。
挽情总是个小孩子脾气,听见这人说话阴阳怪气,忍不住开口讽刺,“哈,主子,原来这冷宫里有人住了呢。”
“你个奴才甩什么嘴刀子?没大没小的。”女子白了挽情一眼,“怪不得沦落到这冷宫里来,连个礼数都不懂,也罢,大概主子就是这个脾性。”
“你若懂得礼数,一不该无主而入,这冷宫再不济那也是我的居所,二不该不自报家门,张口便是一阵奚落,这就是你的礼数吗?”诡无忧边说着边朝堂屋里走,丝毫不把这个女子放在眼里。
“我,我可是要做皇后的人,跟你这种失宠妃子用得着报家门吗?”女子虽然这么说着,可语气里分明是露了怯的。
听了这话,诡无忧才上上下下打量起这个女子来。原来这个人,就是东方墨隐要娶的人啊。浓脂艳抹的,才是他的喜好吗?难道他的品味向来如此?真是看不出,自己原来竟也眼拙到这个地步。
“要做皇后的人到这冷宫里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先来探探路,为以后自己来住做准备?”挽情伶牙俐齿起来,她最看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
“狗奴才!轮得到你插嘴?”女子身后跟着的一个妇人咬牙切齿着护主,“小姐,别跟这种人计较,失了宠便什么都不在乎了,疯狗乱咬人。”
“来这个你不想来的地方,有何贵干?”诡无忧竟掏出手帕扫了扫圈椅坐下,大有一副主人派头,尽管上面很干净一看就是刚刚被人坐过的。
“我就是来看看传闻中有着倾世之颜的妃子究竟长了一张怎样的脸。”女子顿了一下,又笑起来,“倒是有几分动人,可那又如何?弃妃而已。皇帝不宠幸,你连奴才都不如。”
“小心,下一个被冷落的,就是你。”诡无忧说这句话的时候,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若是她恶狠狠地说,还能让人当做是出于嫉妒的诅咒,但她这样平静淡然,女子听了之后气的一阵哆嗦。
“赵妈妈,咱们回府。”女子一个不高兴甩了脸便朝外走去。
挽情没想到一向和善的诡无忧竟也有这般口齿,看着女子和那个妇人狼狈离开,挽情脸上竟挂起笑容来,就差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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