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说的,今天王爷登基,是大喜事……”挽情微微低着头,她面对这位有着惊世之颜的王妃总是习惯性地垂头,不敢直视,就像下人们经常议论的,王妃这张脸只有王爷才有资格看,下人不经意间看过去都是对王妃的一种亵渎。
“快让人撤了。”诡无忧摇了摇头,这些生养在官宦人家的下人们,怎么还不如她一个乡间来的野丫头知道的多了?“皇帝登基都是在先皇丧期,如今百姓之间也不许透出喜气,宫内的乐器都是摆而不奏,咱们府里这般布置,岂不是让一些乱臣贼子捉了把柄?”
挽情一听马上就慌了心神,“那……奴婢马上让人扯下来。王妃娘娘您去屋里歇着吧。”
诡无忧点了点头,幸好,今早大臣们应该都候在宫外,这远离皇宫的王府应该没多少人过来,大概是因为这些大臣以为东方墨隐早就搬进了皇宫吧。
日头从东方升到正南,即将向西偏转时,一队人马进了王府。
“诡无忧接旨。”
还没见到办差的人,坐在堂屋的诡无忧便听到了声音,她内心欣喜,看来大典已顺利结束,不过,这么快就来接自己了吗?
诡无忧率一众家奴对着当差的人跪下,只听那太监尖声念叨,“诡无忧,干涉朝政,诡计多端,违背皇室后宫之大讳。为稳固朝纲,威慑天下,自今日起,朕将王妃诡无忧打入冷宫。待她何时有所悔改,发誓永不过问朝政,才能重见天日。”
下面的家奴早就面面相觑,五大三粗的莫管家梗着脖子发问,“你这是不是假传圣旨?奴才们都知道,我家王爷待王妃最好了的,你再如此胡说八道,小心老子让你躺着出门!”
大概传旨的奴才没见过这样嚣张跋扈的粗人,顿时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捧着圣旨哆哆嗦嗦说了句,“这是当朝圣上亲手下的旨意,上面还盖着玉玺呢,王妃娘娘,要不您接旨看看?”
诡无忧此时已是双目含泪,抬起头来硬生生问了句,“当朝圣上,可是东方墨隐?”
办差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娘娘,直呼圣上名讳可是要被杀头的。”
诡无忧先是一愣,接着便瘫坐在地上,看来是了,当今的圣上正是昨夜还与她颠鸾倒凤的那个男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负心人。她舍了命去为他夺取皇位,到最后别说成为后宫之主,就连与他日日生欢都成了奢望。
“无忧,你真是计策万全啊!”他曾经这样在她耳边夸奖她。
如今竟成了“干涉朝政”。
“无忧,你真是心思缜密啊!”他曾经因此称她为世间奇女子,才貌双全。
如今竟成了“诡计多端。”
今天的日头还没落下去,天地竟变了一番模样。
诡无忧欲哭无泪,满脑子都是东方墨隐的柔情蜜意,但如今圣旨上字字句句如冰针刺骨锥心。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当差的宦官跪在她面前,“请您领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