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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样和煜棋说呢?好端端的人,眨眼就成了一撮灰,该怎样说他才不会伤心?”他望向煜棋的帐篷,流着泪思索。
“如果和他说实情,他一定会亲手杀了慕容楚,但慕容楚始终是他的亲生父亲,弑父不祥,孤不能让他这么痛苦!”太子想着,两行泪又滚滚滑落。
煜棋的门帘突然掀起,把太子惊得后退了一步。
煜棋惊诧地看着父亲,意识到昨晚似乎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他皱眉走出帐篷,疑惑地问道:“父王,出什么事了?您怎么了?”他看着满脸泪痕的父亲,心往下沉。
“你皇爷爷昨晚驾崩了。”太子木然站着,将手中瓷瓶举到煜棋面前。
“什么?皇爷爷驾崩?皇爷爷怎么会驾崩?”煜棋震惊,不可置信地从太子身边跑过,冲向帐篷。
“皇爷爷的尸首已经在昨晚火化,他老人家也如愿以偿羽化成仙去了。”太子站在原地,声音空洞。
“火化了?”煜棋在帐篷外站住,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你皇爷爷的遗愿,他去得很安详,你不要痛苦。”太子缓缓转头,对他说道。
煜棋看着父亲,又看看周围,总觉得有说不出的诡异,他问道:“护送我们的官差呢?”
“孤心中烦闷,将他们连夜遣散了。”太子淡淡地说。
“不对,不对,父王,您一定有什么瞒着我!皇爷爷突然病重,您为什么没有叫醒我为他老人家送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快说呀!”煜棋跑到太子身边,看着他手中的瓷瓶,摇着头追问。
这时萧虹也从营帐内出来了,她用手扶着头,嘴里嘟哝着往他们身边走来:“头怎么这么沉呢?一直听到你们说话,却一直醒不来,我好像做噩梦了,皇上没事吧?”
当她看清太子和煜棋都脸色不对时,隐约想起她迷迷糊糊听到的对话,惊恐问道:“皇上怎么了?莫非我刚才听到的不是在做梦?”
“皇爷爷驾崩了,皇爷爷一宿之间就变成一撮骨灰了!可是父王他却说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萧虹,你相信吗?”煜棋一把拉住萧虹的手,又急又痛心。
“这怎么可能?皇上昨晚还好好的呀!怎么会突然驾崩?”萧虹同样不可置信,她跑进帐篷,帐篷里真的没有人在,她满脸诧异出来,正要发问,已被太子阻止。
“你们不要再怀疑了,难道孤说的话,你们都不相信吗?”太子紧锁眉头,不悦地扫视他们一眼,抱着瓷瓶上了马车,吩咐煜棋道:“马夫走了,你在前面赶车吧,萧虹和孤坐马车里来。”
“是。”萧虹忙扶着太子上了马车,乖乖坐在他身边。她虽然觉得昨晚的事诡异,但她想太子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真相另有隐情,太子已经被人胁迫,她突然想到了慕容楚。
她看着面容憔悴悲伤的太子,伸出手拿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九”字,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太子转头看着他,微微点头,眼泪再次滚滚滴落。
萧虹心中已经明白几分,太子果然是被慕容楚胁迫,看样子那奸贼又是利用煜棋了!她平时看他不像好人,却也没料到他动手这么快,这么狠毒,较之于慕容炜,心机与残忍更甚百倍。
这样看来,回宫之后,更大的风浪还在等着他们。她轻轻握握太子的手,算是给他一点力量,只有她明白,此刻太子的心有多孤独恐惧,悲伤绝望。
煜棋无奈上马,赶着马儿赶路,一路闷声不响,心中始终有解不开的疑团。昨晚莫名其妙的沉睡,他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对劲,上百人无故遣散消失,好端端的皇爷爷化为灰烬,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父亲要对他隐瞒真相?
煜棋越想越头疼,伤口也隐隐作疼,他忍着不适,继续赶路,也许等父亲情绪平和的时候,他再慢慢寻根问底,就能把昨晚的真相弄清楚,他不相信皇爷爷是因病驾崩,一定是有人谋害了他,继而要挟了父亲!
但四皇叔已跨,还有谁会下此毒手呢?难道是姓曹的狗贼,害怕皇上回宫查办他,先下手为强?但如果是他的话,为什么父亲要隐瞒真相呢?父亲会忌讳什么呢?
左翔在马车里,看着痛得不住哀嚎的皇上,忍不住跪地痛哭流涕。
“左翔!朕这么多年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和奸贼合谋害朕?”慕容瑾有气没力地责问他,他嗓子被毒药所伤,声音完全沙哑,已不是从前的嗓音。
“皇上,奴才糊涂!奴才罪该万死!”左翔使劲磕头,哭得满脸眼泪鼻涕忏悔不迭。
“你跟朕说说,慕容楚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死朕,却将朕弄得这样半死不活?”慕容瑾愤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