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气,就拿那些下人出气,还说要扣工钱!
下人们也不甘愿就这么被责骂磋磨,想着不过一头驴,去哪里找不到?于是就找了一头差不多的,脾气也暴烈的灰毛驴给洪八爷交差。
结果,在赌局上,那头毛驴打着打着就打出凶性了,一下子跳出围栏踢伤咬伤不少人!就是那洪八爷也被惊吓四散的赌徒给挤倒踩伤,如今正在别院里养伤呢!
闹事的人上门找他要说法,他直接就推了个干净,说驴是信阳侯府的,有事找侯爷!
洪八爷也不清楚京中势力分布呀,不过是身边有人告诉他该如何推脱,他想着原本这驴就是侯府姑娘带来的,他不过是借用一下,现在出事了,不找驴主人难道要找他一个不相干的?他不过是代为照顾那毛驴几天时间而已!毛驴凶狠咬人,那也是驴主人没教好!
任梓华知道洪老八闯祸的消息后,稍微分析一下,立即就看出这事背后有推手,只是不知道是要针对任家还是沈家。
现如今得知人群都围在了侯府,他就知道是有人要对付沈家了。
果然,第二天,就有御史参了一本,说侯府纵驴行凶。
也没直接指名说是沈侯,也没说是沈姑娘,只说了伤人的毛驴是侯府的。
皇上也很光棍,直接一句话:“既然是驴闯的祸,那就唯驴是问。”
众朝臣没想到圣人会给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结论,愣了一愣,面面相觑。
京兆尹硬着头皮站出来,说:“只是伤者众,这医药费……”
皇上冷笑一声,不答反问:“若是犁地的时候耕牛发狂伤了路人,谁赔?是卖牛的赔,还是买牛的赔?还是借牛耕地的农民赔?”
众臣子一噎,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情的复杂关系。
皇上又神来一笔,接着说:“若耕牛是被路人投掷石块激怒的,又当如何?”
这下臣子们回答得就快了。
“自然是投掷石块的路人赔偿。”
皇上懒洋洋地朝下方诸臣斜了一眼,不再开口了。
王海适时上前宣:“有事奏本,无事退朝!”
待圣人离开,朝臣退出大殿外,站在中庭议论纷纷。
“李大人,你看这事……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京兆尹姚大人拦下了刑部侍郎。
李大人捻着三寸短须,微眯眼眸,意味深长道:“谁惹的祸,谁背包。”说罢,拱拱手,“本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告辞。”最后一句是对着周围诸位大人说的。
谁惹的祸?自然是那毛驴了!
京兆尹摸摸下巴,知道该怎么办了。
任梓华静默片刻,也跟在诸位大人身后走了。
次日,案子判下来了。
惹事的毛驴交给了受伤的赌徒解决。
禾苗接到消息,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就这样?”
“就这样。”任安悠闲自在地拿了一粒葡萄喂进禾苗嘴里。
幕后指使这事的某人恨恨地摔了一个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