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看到了!为父的清名都被你毁了!这会指不定被人传成什么样了呢!
任安瞥了他一眼,继续清理金步摇上的杂质。任梓华也看到了,他心中一动,道:“这些,莫非是河里捞上来的?”
任安点头,“是啊。”说着,将一根缠绕在金片上的细小的水草给扯开,隔着窗子扔到水里。
任梓华目光灼灼,嘴唇几次开合,却是没再追问。
他能怎么说?敲打这小子将藏宝地点说出来?
能捞出如此珍贵的东西,那处藏宝必定惊人!说不得与隐士文泰颇有几分渊源。
可是,捞出来以后呢?上缴国库?私吞?
哪一样都不尽人意。前者他心疼,后者会给他招祸。
倒不如就让这孩子自己霸着,成为他一份家业呢。
心思几番急转,最后任梓华只是提点他:“别再在外人面前露出这些了,不给你招祸,也给为父添麻烦。说不得外人会以为这是为父贪污受贿所得呢。这一路下去,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这般行事,太过张扬,于你日后前途不利。”
任梓华将他当成自家晚辈看待,自然是处处好意。
任安也感受得到对方的真心实意,虽说不至于像凡人一样感激涕零,却也对其好感度上升。
他抬头,眨巴眨巴大眼睛,突然想起什么,道:“瞧孩儿这记性!竟忘了给父亲斟茶!”也不等对方拒绝,起身蹬蹬蹬的跑到门边放着的简易架子前,提了一个茶壶回来,殷勤地给任大人斟了一杯。
任大人心说:我还缺你这杯茶?
这是每日清早伙房的人烧开了水,给各位大人准备的热茶。茶叶自然不多名贵,权作解渴。任大人房中向来只备开水,他自己冲泡惯喝的茶叶。
只是看着孩子晶亮的小眼神,却又不忍拒绝,他举杯喝了一小口。
一股涩意混合着苦味在唇齿间打转。
任梓华眉头微蹙。什么破茶叶?
刚想说‘我那里有好茶,你爱喝什么自己去拿’,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些许回甘。他感觉身心头脑都清爽了。
任梓华微微一愣,再品一口。最后闷不吭声将杯中茶水喝光。
末了,又添一杯。
待肚子里灌了半壶水,他这才意犹未尽地抹抹嘴,问:“什么茶叶这般香?竟比明前龙井和御赐的碧螺春都好。”
任安一脸骄傲,“那当然是最好的!其实是我的洗手水啊!”
任梓华噎了噎,屈指敲敲他脑门,“顽皮!”后又抽问了他的功课,看他回答得磕磕绊绊的,且还满嘴歪理,偏还说不过他。
任大人又好气又好笑,捏了一把小胖脸,走了!
临走前还将剩下半壶茶给顺走了!
将茶水交给随行大夫分析,两名大夫将茶喝得差不多了,在任大人的瞪视下,又被前来串门的李天全给一把夺过茶壶对着壶嘴喝干饮尽,那两名不靠谱的大夫才一脸肉痛地回话:
“参茶。”
任梓华:……
您老骗我呢?当老子没喝过参茶?
被赶出房门并扣了一月薪资的大夫泪流满面:
真的是参茶!
在隔壁旁观的任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