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嗯……”程匀点头低应,为何他会在王爷面带笑意的凤眸下,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呢。甚至是后背还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冰冷的贴在身上,竟忍不住的打个冷浸。
王爷您这是要闹哪样?明明是你不去的,您这是想要吓晕奴才,然后再看着奴才生生的冻死在此吗?
可这样的一句话终究是石沉水底,永不复返,也不敢细说、追究……不是他不敢,而是性子使然,在王爷身边已经习惯了收敛脾性,冷静冰冷。而他一直打理着王府,哪怕王爷一直在军中很少回来,他也丝毫不离不弃的呆在王府,守着王府,等待他凯旋归来。
如今王爷是回来了,可却是被那个人逼着回来的,交出兵权,还没有半点的权利,让他做个闲散王爷。王爷他倒是不说,任由他安排,他听从便是……
王爷他一直都是受着他的旨意办事,凯旋而归,本该加官进爵,可王爷得到的是什么?是女人。就府里那些夫人、侍妾的,都是陛下赏的。就连王妃也是他一手安排、下旨,做了王妃。他除了接受,便是默认。
王爷他鞠躬尽瘁的为殷朝打下这偌大的江山,到最后得到的却是一堆惹是生非的女人,这要是在其他人眼里,早带兵反了。可王爷没有,他的性子这般的反复无常,偶尔的一次顶撞那也是被那个人给逼得如此为之……
就如此时吧,何尝不是那个人下旨不让他出府,他才这般的让王妃独自去面对。程匀暗自的猜测:王爷虽没有说什么,但心底还是有气的吧。
程匀如是想着,而他还是习惯王爷冷着一张脸,哪怕邪魅的笑着,也不会让他闻到死亡的气息。
在他快承受不住之时,王爷他低低的开口,恢复了他一贯的冰冷,一贯的邪魅,勾唇,冷笑:“她有没有说什么?”
暴跳如雷?还是冷漠以对,不言不语的承受?其实,他很期待她的表现……也许会是后者,她什么时候暴跳如雷过,倒是从未见过。
“王妃只要了一匹马,其他什么都没有交代。奴才擅自做主,准备了一些礼品送给丞相……”程匀低着头,虽一贯的冰冷语气,一本正经的开口说着。只是他的冰冷,此时在王爷的面前多少有些冷度太低,毫无感觉。
“好,有些事你做主便是,不必禀告本王……”南宫熙依旧站在窗边,白天有着淡淡的阳光,暖暖的,和夜里形成鲜明的对比。
夜里却是小雪纷飞,冰冷的窒息。
程匀躬身,退下。一室安宁,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暖暖的,映出他颀长的身材、倨傲的身影,越拉越长……
柳玥骑马前行,不在乎众人眼底的惊讶。转过几条街,来到了相府门前——抬眼望着那威严霸气的柳府,心底发凉,凄凄然……
“三,三秀,你-回来——了……”门外的家丁,见是柳玥,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一句话也结结巴巴的说的断断续续。
不知吃惊的是她回来,还是吃惊他家三秀竟会骑马,竟无人得知。
“我爹,在府中吧?” 柳玥倾身下马,把马的缰绳递给了前来迎接的人。疏离的话语,像是无经意间扫过来人,漠然、淡定。
“在的,在的……” 家队过缰绳,也安排了人前来搬马车上的东西。那神情简直是可以用恐惧来见了,揉搓着双手,不知所措的开口。
“你们在府中等我一会,我有事要找相爷……” 柳玥走入相府,转身对着从王府里跟来的二人,冷冷说着。
既然你人都不来,就随便的派两个人也涨不了什么势来。可她,也不会不知趣的把人给打发回去。
“是,奴才就在这里等您……”二人躬身行礼,语气恭敬道。肃然的立在大厅,倒是给人肃然起敬的味道,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自然不会在意王妃的不敬,相爷?王妃她刚刚是这般称呼的吧?
柳玥转身,在家丁的带领下,来到书房。家丁报告了之后,然后离去——推门而入,没有半点的犹豫。
“老臣拜见王妃,万福万福……” 柳义正见着来人,一怔之后,然后起身,行礼。
柳玥见此,徐扶一把,淡然道:“爹客气了,玥儿不请自来,本就是玥儿的不是,哪能承你大礼呢……”
话,客气疏离,无一点无礼之处。
柳义正倒不再坚持的真跪,倒是有些诧异女儿的知礼来,他虽不了解女儿,但也知晓她的女儿怯弱,就连说话都小声的让人心疼,何况还是这般直视的谈话了。
她变了,变得沉稳、冷静,让人刮目相看。他快速的从中回过神来,露出慈爱的笑意,试探的说道:“玥儿,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便什么时候回。只是,不知你这么一早回来是?”
柳玥丝毫不感动他的慈爱,脸上也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脸上依旧挂着疏离的笑意,说明来意:“我想去看看我娘……”
她喜欢直接,自然不会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