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晟回答苏芸时已经将大致意思说的差不多清楚了,只是后来苏芸又用了大半个时辰专讲过这段话,因而严晟记忆犹新,于是就将苏芸意思夹杂了自己的理解想慕容海言到:
“此言前半段意思即是以政令苑囿百姓,以刑法规范其行为,重刑之下圣明惶遽,则多会免于刑罚,只是少却了廉耻之心!后半段则是以德政教化生民,以礼制辅佐之,如此民知廉耻且有自律之心!”
慕容海点点头说:“这解释不错,完全通畅,只是你本身对这话可是还有什么见解?”
严晟走出坐席,到了正中跪下到:“启奏圣上,此乃圣人之言,圣人治世,总有理想之处,却不能虑及天下错综复杂之朝局,朝局定则德化而礼随,若是乱世,抑或新立之朝,则政令刑法缺一不可!”
他这话就是完全说的苏芸当日讲授的意思,慕容海听了果然眼皮一跳,沉静说到:“当真是想不到,你出身山野间竟然会有此种认知,确乎是出于朕的意料之外了!”
严晟垂首不语,慕容海点头笑说:“起来,你如此见识朕以为正适宜于大理寺中供职,如今裳儿从大理寺寺正转任户部侍郎,这寺正之职正是空缺之时,你明日即刻到大理寺上任就是了!”
白慕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么一个毫无身份之人,仅凭只言片语就直升大理寺五品堂官,说来当真有些匪夷所思了!
“圣上三思,这严晟出身草莽,且不曾听闻曾求取过什么功名,或许连生员都不是,却哪里就能擢升五品朝官?”白慕容眼神示意公孙尚,公孙尚立即出来跪下说到。
公孙尚本就是吏部侍郎,说着话正是合乎自己身份。
慕容海冷笑说:“公孙大人,当年你的入世之途可是一路考取功名升迁而来?”
公孙尚顿时语塞,只因他当年也做过生员,只是屡试不第,后来因为家族势力举了孝廉才做了官的。
慕容海看了看众人说到:“众位爱卿自己说说,你们之中从读书应试之途升迁而来又有几人,如今那些书中蠹虫无不在翰林院中做编纂等事,与国与朕都是毫无用处,公孙大人却拿这话来搪塞朕,你居心何在?”
慕容海就知道这话不是公孙尚敢在自己面前提及的,后面必然有人指使,因而只能将话说的重一些才能堵住那人口舌!
转头看了一眼白慕容,白慕容面上一红,躬身道:“圣上教训的是,只是这严晟出身不明,仅凭少卿大人一面之词圣上便以上宾待之臣以为……”
“好了,朕意已决,不必赘言,程毋庸,即刻请礼部严大人代朕拟旨,就在这堂上宣了!”慕容海面色愈发冷峻!
白慕容自讨没趣,不过对于他来说这话时必然要说的,慕容海本就讨厌那置身事外之人,今儿自己说了这话,若是日后慕容海对严晟有所防备时自然就会想起自己来了!
众人赶紧山呼万岁,又过来恭贺严晟,严晟一一谢过了!
轩辕雨却站出来说:“圣上,儿臣以为相爷之言虽有偏颇,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儿臣在想,方才严晟之言自然老成谋国,对于我朝中兴自有其用处,不过毕竟严晟本是布衣,圣上是否给他一个应分的官职历练一下呢?”
苏芸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轩辕雨会站在白慕容一边,她正要说话,慕容海却摆摆手到:“朕说了,此事无需再议,就拿魏王来说,你如今也是年纪轻轻,可是曾经历练过,还不是就此执掌了兵部了?”
轩辕雨满脸惭愧退了下去,慕容海却不想驳斥了自己儿子面子,而后又到:“魏王这话老道,人总要历练,只是人与人不同,就拿在座这些年轻臣工来说,相爷,云统领,苏少卿,包括魏王在内都是不曾有过什么历练的!”
众臣听的不由得点头,慕容海话风一转,“但是对于另一些人,就说九皇子这般鲁莽任性,便是再历练也是没有什么用处!”
丽妃在一边本以为能坐山观虎斗的,不想就此一句话就让自己颜面扫地了,她立时起身跪下到:“圣上苛责的是,露儿任性,身陷困境,仍是圣上运筹帷幄才得以脱险,臣妾惶恐,代犬子谢过圣上!”
“昏话,先皇乃是天子,天子之子岂是犬子?你这等口不择言,怎能调教好了皇子,朕当真替你难过!”慕容海说这话早已气愤难平了!
苏芸说:“圣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