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楚冬回到。
月舒儿漫应了一声,坐着没动,道:“这么热的天你们也巴巴地赶来,我请你喝冷饮。”
魏子义自然高兴。静安公主早听魏子义说过,早就跃跃欲试。
楚冬洞悉般地看着她问:“你不去?”
“急什么,先抻抻他。”
楚冬一哂不再说什么。
月舒儿故意给陈生一个下巴威,卡着巳时三刻才出现,足足让他等了半个时辰。
陈生等得肝火都要上来了才看到一个白衣翩然的女子俏生生地穿过人群缓缓朝城门走来。他居高临下虽然能把她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可是那份恬淡自信却是十分陌生。他还记得上一次见她时还是娇娇小姐,有些刁蛮,有些任性,更多的是娇气幼稚。可如今再看,她已经婷婷玉立宛如一株白莲,圣洁得让人不能直视又无法移开目光。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早知道她会变成这样,他当初不该拒绝得那么坚决。不过她现在来了京城,还以陈夫人自居,看来心里还是对他念念不忘的,那一切还来得及。
陈生沉浸在幻想中的沾沾自喜当中,就留意月舒儿已经来到他面前,一双清澈却冷冽的明眸冷冷地看着他。
“陈大人果然很守时。”月舒儿冷淡地开口。
“舒儿,我下了早朝就立刻赶了过来,等了你好半天。阔别多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让我等你。”陈生象是没看出她的冷淡,热切地说。
月舒儿心里冷笑了一声,讽刺到:“原来陈大人还记得以前的事。”
“那是自然,舒儿你是我今生第一个红颜知己,我莫齿难忘。”陈生信誓旦旦。
月舒儿却毫不动容,她转身看了看城门下都翘首望着他们的人群,好象是为了能听清他们的对话,下面乌呀呀的一片却没有半点儿声音。
很好,这正是她想要的。
“既然如此,那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相遇的?”
“我怎么能忘得了呢?”陈生有些激动地搓着手,道:“那时我寄住在寺庙里,屋漏又偏缝连阴雨,我穷困潦倒偏偏又病例了……”
那一脸的悲愤多象往事不堪回首:“是舒儿你撞见了拖着病体出来觅食的我,你雪中送炭不但治好了我的病,还资助我盘算上京赶考。君子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舒儿你对我陈生有再造之恩,我自然该为你分忧解愁,在所不辞。”
“舒儿你放心,我都已经跟梦儿说好了,你虽然晚进门,但你们不分大小……”
月舒儿不想听他虚伪地指天发誓,打断他道:“那你也应该记得你离开扬州上京前一天晚上说过的话吧?”
陈生一哽,说不出话,还算白皙的面皮开始变得有些青白。
月舒儿象料到他不会被噎住一样,淡淡地道:“怎么?忘了吗?需要我提醒你吗?”
她自然不知道那时陈生对“月舒儿”说过什么话,不过接正常的逻辑推断一下也知道那时陈生正需要月舒儿的资助,少不了说一些甜言蜜语,发几句毒誓之类的。
而且那晚“月舒儿”虽然摒退了丫环单独跟陈生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但她们也没退出多远,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些。那晚偏巧是冬梅跟着,她问过冬梅,两个人对月焚香对拜,互换了信物,陈生还说今生如若相负,情愿如什么什么粉身碎骨什么之类的云云。月舒儿就已经很肯定了,所以现在来逼他当众说出来。
“舒儿,是我对不住你,过去的那些话不要再提了可好?”陈生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勉强恳求。
月舒儿冷笑:“不提了?陈大人你可知道,当你洞房花烛时,舒儿正在鬼门关徘徊?当你春风得意时,舒儿正痛不欲生?当你享受荣华富贵时,舒儿还在遭受流言飞语?舒儿为了你遭受了那么多,你难道不该有所表示?你信誓旦旦地说要为我分忧解愁,却连这点儿诚意都没有,让我怎么放心嫁给你?”
陈生还在犹疑。
月舒儿猛地一转身道:“算了,既然陈大人如此为难,舒儿我也绝不强人所难,这件婚事就算你从来没提过。”她故意说得很大声,能让城门下的人都听到。
算了?那他刚刚的表现不是白做了?陈生自然不愿意前功尽弃,狠狠心道:“我当时对月鸣誓……”
“我要你大声说给所有人听。”月舒儿打断他。
陈生又犹豫了。
“当初你对我的承诺有明月作证,现在我要全京城的百姓都给我作证,省得我将来又背上什么不干不净的骂名。”月舒儿步步紧逼。
陈生发觉他已经骑虎难下,想要不说,前功尽弃不说城下的人见到他难以启齿的样子都投来怀疑的目光,若要说了,同样还是名声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