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身体不适想见她,香瑟瑟便随宫‘女’来到了长殷殿,到了长殷殿后却看见三娘子正神采奕奕哄儿子睡觉。
见香瑟瑟来,三娘子把皇长子‘交’给‘奶’娘带下去,待宫‘女’都退下去后,三娘子迎上去欢喜笑道:“瑟瑟,你怎么干站在‘门’口,进来呀。”
她才刚伸过手去准备拉她入内,她却躲开了她的手。
三娘子笑容微僵,低了低眼眸,一会儿,才抬起眼眸来,若有意味道:“陛下想见你。”
“所以你装病骗我来。”香瑟瑟冷声道,她别过脸去深呼吸,再回过头来哭笑不得道,“你难道不知道他对我打的什么主意吗?你还要委屈自己骗我来满足他?他是你的男人,我是你的好姐妹,你还知道吗?”
三娘子脸上的笑容褪去,拉着香瑟瑟入内,来到桌子边坐下,侧头看她浅笑道:“我爱他。他身边百‘花’环绕,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绝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也不是他心中最想要的那个人。但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要,也无所谓。上天恩赐,让我有了跟他的孩子,现在还成了他的贵妃,我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奢求了”
香瑟瑟沉默,爱一个人是怎样的盲目,怎样的愚蠢,她自己领教过,也深刻的品尝过苦果。
她觉得三娘子很傻,不,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么傻,都是在做一场傻梦。当然,她希望三娘子一辈子都在这梦里,永远也不要被惊醒。
“瑟瑟……”三娘子拉过她的手,若有意味低念,“我知道陛下喜欢你,在他心里,你不同于一般‘女’子。他是真的爱你,所以才不知道怎么靠近你。我知道你在乎我,但是,我不介意,你我共‘侍’一夫……”
“我介意。”香瑟瑟干脆打断她的话,旋即把手收回来。
古人把三妻四妾当作寻常,她也不想那二十一世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一套给她说教。
“难道你还惦记着纳兰……”三娘子差点脱口而出,她蹙了蹙眉心,轻抚香瑟瑟银白的发丝,痛心低念,“他把你害成这样,现在你们又成了对立的敌人。瑟瑟,何不将他放下?”
沉默了会,见香瑟瑟没有回应,三娘子紧接着说:“我知道你对陛下一直有偏见,但是,他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否则,我早就死了。你何不放开怀抱,尝试接受他呢?”
闻言,香瑟瑟不由得滑稽扯了扯嘴角,重情重义,嗯,这聂云庭的确重情重义。
登基为皇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充实后宫,把那些曾经用各种方法帮助过他的‘女’人,全部收入六宫之中,如无意外是按照之前的大斜献逐级封妃封嫔,那个穹戈夫人的‘侍’‘女’采信也在封妃之列。
三娘子给他生了个皇子,品阶最高,成了一品皇贵妃。
曾经只是风尘‘女’子的三娘子,现在成了掌管后宫的贵妃娘娘,受到无数少‘女’的羡慕妒忌。香瑟瑟不知道这是可喜还是可忧,但这是她的选择,她阻挠不了。
许久,香瑟瑟才无奈笑道:“你的男人留给你,他已经有那么多‘女’人,我懒得参和进去。行了,天空海阔,又不是除了那个男人就是聂云庭。”
“那……”三娘子正想低念“‘玉’面”二字,可是,此时此刻他人又不知道在何方,这人口口声声说痴恋着她,可,每到关键时刻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香瑟瑟,你出来。”
屋外突然传来聂云庭低沉的声音。
香瑟瑟侧头看向三娘子,轻声道:“下一次你再骗我来,我就与你绝‘交’。”
三娘子浅浅低笑,轻扬眼眸笑道:“好,我不骗你,你要勤点来看我。”
香瑟瑟嗤笑一声,转身走去,却又忽然被她抓住了手腕,她微愣回头看她。
三娘子握住她的手,忐忑不安低念:“瑟瑟,狸蝶族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停顿了会,她只信誓旦旦补充一句,“不管在哪,只要你需要我,我绝不袖手旁观。”
“知道了。”香瑟瑟抿‘唇’浅笑应声。
离开长殷殿,聂云庭走在前方,香瑟瑟跟在五步之遥的后面,雪‘花’稀疏飘落,四下很安静。
“你在大殿之上,是什么意思?”聂云庭忽然止着步冷冷问道。
香瑟瑟随即停下来,无奈低笑,反问道:“我还能有什么意思?难道,在大殿之上还说得不明白吗?”
聂云庭疾步回过身来睨向她,掀起了地上厚积的雪‘花’,他慢步向她‘逼’近,冷冷责问:“三国会审,那将是一场三国的较量,更是利益和权力融合抵抗的较量。你问我同不同意,我还有什么回答的余地?在你眼里,我就是把你当做一颗棋子,对吧?”
香瑟瑟轻嗤一声,理所当然笑道:“陛下不是同意了吗?”
“那是因为我想救你!”聂云庭竭斯底里咆哮一声。
香瑟瑟不由得怔了怔,看着他痛心恳切嫉恨的复杂目光,她侧过身去沉默不语。
聂云庭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跟前来,让她面对自己,盯着她的眸子,沉沉呼吸,许久,才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从来没想过我会痛苦难受?不,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在乎,对吗?我聂云庭真的那么可恨,让你由始至终都厌恶着?”
香瑟瑟指尖盎动,一会儿,挣开他的手,侧过身去淡然道:“很抱歉,我的确由始至终都对你没有什么好感。陛下已经拥有这么娇俏的江山,还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应该好好珍贤满足了。”
聂云庭慢步向她靠近,香瑟瑟察觉到异样正想逃离,但还是被他从后紧箍在怀中。
“松手。”香瑟瑟沉下眸‘色’冷声警告。
“你撒谎。”聂云庭在她耳边沉沉低喃,“从前,只要我一碰你,你就会应‘激’‘性’地感到恶心,浑身不自在。现在呢?”
闻言,香瑟瑟身子徒然一僵,竭力挣扎却被他死死箍着臂膀。
聂云庭搂着怀中的她,欢喜低念:“你的身体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香瑟瑟,你爱上我了,只是你不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