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她的控制。
想必此刻最希望将穹戈夫人碎尸万段的,莫过于这个皇帝了。
香瑟瑟握着手中的札记,札记中也有说,那个四‘色’铃铛是怎么来的。
阿洛在六月殿里无意发现了她母亲留下来的日记,她母亲的日记所记录的东西不多,但这四‘色’铃铛引起了她的好奇。
她母亲在在日记中记载,那四‘色’铃铛是一个叫慕容倾音的‘女’子送给皇后的,皇后转赠给了皇帝当作定情信物。皇帝对它喜爱得不了,一直把玩在手里。
阿洛虽然不知道谁是慕容倾音,也不知道那四‘色’铃铛蕴含着什么玄机,想起自己的母亲是皇帝因为皇后才带进宫的,她心里恼怒。
机缘巧合,她拿了这颗铃铛,打算将它摧毁。
可是她觉着这铃铛古怪,思寻着香瑟瑟可能会喜欢,于是留下来了。
“傻丫头……”香瑟瑟苦涩低笑。
机关算机又如何,报复了又如何,逝去的人还是不会回来。
熄了烛火,她沉沉呼吸睡下,她想好好睡一觉,不仅仅因为心很累,而且,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一场不得不面对的硬仗。
梦里是她跟纳兰褚旭再次相见的画面,两军‘交’战,非死即亡。
皇宫,得知穹戈夫人的死讯,皇帝兴奋得彻夜难眠,回想她出丑人前的画面,他几乎是高兴得在寝宫里起舞。
想着自己困斗了大半辈子,眼看走进绝境,但此时此刻不仅扳倒她了的势力,而且她还死掉了!
“死得便宜!死得太便宜!”皇帝叨念着,摩搓着双掌,一边踱步一边咬牙切齿道念。
他本来还想着在寿宴之上揪出那四位臣子与后宫妃嫔勾结的证据来,给穹戈夫人一个大大的耳光,然后第二天把手里她勾结天银国的罪证亮出来,将她下狱,再将她五马分尸。
可现在她却突然“自杀”,当然,他也不相信她会自杀,猜想多半是香瑟瑟下的黑手。
“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朕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遗臭万年!”皇帝狠狠一掌拍在书桌上,目‘露’凶光。
心想这下一个就要对付聂云庭。
他不知道这聂云庭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憎恨穹戈夫人,但他曾经跟穹戈夫人有密切的关系,若不除去他,他无法感到安宁。
“呵呵……”想着明天的事情,想着这天下终于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又忽地笑了出来。
“皇帝陛下有什么喜事吗?”
忽然传来慕容忆的声音。
皇帝旋即敛起自己肆意的笑,下意识侧头看去,瞧见靠在窗边的慕容忆,他稍稍暗下眸‘色’,提起腔调,沉声道:“你怎么又来呢?”
慕容忆浅浅一笑,理所当然回答:“之前我们不是做了一个‘交’易吗?只要我家小主人平安归来,在下会给陛下一个关于穹戈夫人的秘密。”
“嗯?你不是已经给朕了吗?”皇帝‘迷’‘惑’反问,看到那附在箭上的信函后,他下意识就认为那是出自慕容忆之手。
慕容忆莞尔低笑,提起夹着一张纸条的手来,不以为然道:“怕是皇帝陛下误会了什么,这才是在下要给你的秘密。”说着,他稍稍运用内力,将纸条飞掷过去。
皇帝纳闷紧皱眉头,打开纸条一看,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触电般扔掉手上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祁连山,兵伏。
二十年前,东鄂国与天银国决战,眼看东鄂国就能反败为胜,而他,听从穹戈夫人的劝计,并没有按照约定出兵相助,反而暗通天银国,致使东鄂国全军覆没。
皇帝踉跄倒退两步,脚跟一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愕然抬眸看向笑意‘阴’冷的慕容忆,他心下怔了怔,试探质问:“你……你究竟是何人?”
慕容忆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慢步向他靠近,低冷道:“当年你答应相助与华帝,却听信穹戈夫人,担心东鄂国反败为胜后会反咬你一口,而出卖他们。说来,穹戈夫人是罪魁祸首。”
“你……你……你……”皇帝看着步步‘逼’近的他,双手撑着地板仓皇退后,琢磨着他的熟悉的相貌和相仿年龄,禁不住脱口而出,“葛承佑!你是葛瑜城的儿子葛承佑!”
“噢,聂叔叔总算记得起我了。”慕容忆高居临下看着他惊恐的表情,戏谑笑道,“想必你没料到,当初被你借谅帝铲草除根五马分尸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吧?”
“来……”皇帝正想吆喝,就被慕容忆疾手封住了‘穴’道。
慕容忆凑到他的耳边,‘阴’森低念:“穹戈夫人是罪魁祸首,但是,我认为你才最是罪大恶极的那个人。我父皇母后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竟这么下作。放心,我不会杀你,穹戈夫人的下场你看见了吧?我会给你十倍的好看。”
皇帝顿时被吓得脸‘色’铁青,地面上流出来一股液体,是‘尿’液的腥臭味。
“劝你不要想什么法子抵抗,我这二十多年的准备,不是来陪你玩的。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时间不多了。”慕容忆冷冷低笑拂袖而起,瞅了一眼地上的‘尿’液,悄然离去。
第二天传出消息,昨夜皇帝突然‘精’神失常,时而叫唤着“慕容倾音”时而叫唤着“葛瑜城”时而叫唤着“雅儿”,惊慌失措在皇宫内‘乱’跑,最后被发现在已故皇后的寝宫中上吊自尽。
而早已政权在握的聂云庭顺利登上了皇位,下令厚葬穹戈夫人,并将他名义上的生母李贵妃封为和顺皇后与先皇同葬。而先皇的元皇后则仍在原来的北陵,没有同葬。
应了慕容倾音那句诅咒:生不能同偕白首,死不能共眠沟‘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