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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瑟瑟抿‘唇’笑道。
沐渣衣后,香瑟瑟在偏厅设了小宴与负‘春’秋对饮。
饮尽杯中的酒后,负‘春’秋打量了香瑟瑟两眼,试探问道:“你既然也是狸蝶族后人,为什么当初要隐瞒?”
香瑟瑟耸耸肩,不以为然道:“我没有隐瞒,只是你没有问罢了。”她搁下杯子浅笑道,“更何况,我并不知道什么狸蝶族。义兄该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负‘春’秋低沉笑道,若有所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声道,“都怪义兄带你去云雀楼,害你差点万劫不复。”
“你不是替我解围了吗?”香瑟瑟不以为笑道,顿了会,试探问道,“义兄是冲着懿贞太后来的?所以才迫不及待查清楚她运来的是什么东西吗?”
负‘春’秋掩饰自己的情绪,点点头,搁下酒杯,看向她迫切说道:“我倒觉得,她是冲着你来的。”
香瑟瑟浅浅低笑,莞尔笑道:“懿贞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知道我身上的秘密,除了是他故意告密,又会是谁呢?”
“纳兰褚旭?”负‘春’秋试探问道。
香瑟瑟轻嗤低笑,摇摇头,若有意味道:“裴定天,一个比魔鬼还要歹毒恶心的男人。人心究竟有多可怕,我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品味到。纳兰褚旭……”
低念着,她轻轻低笑,怅然道:“或者这就是他们都狼国的血统吧,骨子里头都藏着一个嗜血的魔鬼。”
敲来到阳台外的纳兰褚旭听到这句话,‘胸’口处的酸涩带着窒息的毒蔓延全身,他动了动指头,黯下眸‘色’。
她正‘欲’举杯,负‘春’秋伸手过去捂住她的杯子,一字一顿郑重低念:“妹子,不管谁对你做过什么,只要你想复仇,义兄的人马随时听候你的号令,任你调遣。”
香瑟瑟缓慢抬起眼眸直视他恳切而凝重的目光,轻声问道:“因为我也是狸蝶族的?”
负‘春’秋不以为然摇摇头,低沉道:“因为你是我妹子。当初既然认了你,义兄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谁跟你过不去,义兄要他百倍偿还。”
在云雀楼,在他算计她走向死亡,而她‘挺’身而出的那一刻,他就认定了这个妹子,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哪怕她并非狸蝶族的后人。
“好!”香瑟瑟给他倒了一杯酒,举杯笑道,“日后若是有人敢欺负我,定请义兄替我出头。”
“说好了!”负‘春’秋与她碰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时候,忽然回想与夜如昼在屋顶上喝酒的日子,想起自己害死了他母亲,眸‘色’黯然。
香瑟瑟见他神‘色’不对,轻声问道:“义兄,怎么呢?”
闻言,负‘春’秋回过神来,摇摇头,莞尔低笑,抬眸看她,沉声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得先行一步了。”
香瑟瑟微笑点头。
待负‘春’秋走后,她走到阳台外,无意低眸,瞧见放在凭栏上的“琉光不悔”,她眸‘色’微暗,拂袖回到屋子里头。
入夜,慕容忆悄然来到护国公府的畜楼,香延臣早就在此等候。
香延臣走上前来,打开手上的长方锦盒,借助月光,可以看见锦盒里排放着十二根金‘色’的钥匙。
这十二根金钥是他的人在云雀楼的废墟里找出来的。当晚,慕容忆让他办一件事,就是让他派人安‘插’在‘侍’卫中,待云雀楼烧毁后,取出废墟里的钥匙。
至于这些钥匙的用途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十二根吖……”慕容忆低念着,声音似乎有点无奈惆怅。
“少主,接下来要做什么?”香延臣试探问道,他虽然好奇这些钥匙的用途,但是,为官多年,他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当日慕容忆说要烧毁云雀楼取钥匙的时候,他心里就十分纳闷,为什么要把楼宇烧毁了再取钥匙呢?这个动作太大了,容易被人发现。
慕容忆拿过盒子,将其盖上,若有意味道:“密切关注苍月国朝堂的动向即可,尤其是聂云庭。”
“是。”香延臣恭敬应声。
翌日,香瑟瑟又换上了那套妖红的衣裳,鲜亮夺目的红绸将银发简单束缚在后,迎着窗外金黄‘色’的日晖,红衣似火。
许久,她低头看了眼阿洛留给她的札记,‘唇’畔处浮起怅然的笑容。
才刚带着灵隐出‘门’,就看见身穿盔甲手执利剑的纳兰北峰英姿飒爽骑马赶来。
“吁……”纳兰北峰勒住缰绳,扭头看向站在‘门’檐下的香瑟瑟,欢喜笑道,“嫂子,你看我这副行头……”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触电般从马背上天下来,握着手中的剑快步向香瑟瑟跑去。
同样穿着盔甲的贺廉随后骑马到来,见纳兰北峰神情‘激’动,微微吃惊。
纳兰北峰迫不及待来到香瑟瑟跟前,提起手来在她没有‘蒙’着丝绸的眼前晃了晃,稍带不可思议问道:“嫂子,你能看见我吗?”
“能。”香瑟瑟抿‘唇’浅笑,见他去年还有些稚嫩的轮廓现在成熟了些,且身披银‘色’盔甲手握剑鞘,没了公子哥吊儿郎当的模样,添了几分蝎的风范。
她莞尔笑道:“黑了,壮了,看来贺将军没少‘操’练你。”
“当然!”纳兰北峰再次看见她这双墨濯清澄的眸子,一下子忘了该说什么呢。
贺廉随后从马背上跳下来,握刀走过去,沉厚笑道:“北峰刚回城就迫不及待来见你了,说要让你看看他这副行头。”
当然,他自己也有一个小‘私’心,所以跟了过来,只想看一看她。
“嫂子能看见实在太好了!”纳兰北峰欢喜笑道,顿了顿,他敛了眸‘色’,下意识往灵隐的方向瞅了眼,再转向香瑟瑟若有意味问道,“嫂子,听说那‘阴’森森的家伙来了,他可有欺负你?”
“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本欺负我。”香瑟瑟莞尔笑道,再转向贺廉提醒,“今天是穹戈夫人的六十大寿,举城欢庆,贺将军要不要换件衣服进宫赴宴?”
贺廉察觉到她眸子里的别样意味,点点头道:“嗯,是该回去好好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