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姐夫有染,怎么会嘴上说着与云庭是敌人,结果三番四次与他私会。香瑟瑟我告诉你,我白若惜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口蜜腹剑的恶毒女人。我绝对不会让你留在他身边,你不配!”
说罢,她冷厉拂袖而去。
香瑟瑟哭笑不得皱下眉头,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毒妇?
“还有……”白若惜忽然止住脚步,扭头睨向阶梯下的香瑟瑟,唇畔处忽然浮起诡秘的冷笑,轻蔑道,“不仅仅三皇子曾痴迷于我,纳兰褚旭也曾痴迷于我,我虽从来不爱他,但是,他的心由始至终都属于我,只要我想要,必定是我的。你等着,我会让你一败涂地。”
香瑟瑟无奈,她懒得理会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但是,她可以不在乎白若惜为聂云庭堕落,但不允许自己的男人被白白欺负。
待香瑟瑟离开后,一直躲在树下的纳兰明珠微讶冷嗤:“这妖女果然跟聂云庭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但是,她没料到的是,那个看似纯洁高贵的白若惜,竟然也跟聂云庭有见不得人的关系,而且还要为了他勾引纳兰褚旭。
“这下精彩了。纳兰褚旭,一次戴两顶绿帽子,男人之中,数你最可怜。”纳兰明珠诡秘窃笑,轻摇罗扇走去,“得赶紧让他纳妾。”
香瑟瑟随白若惜回到佛堂后,只说自己看见一个山上打柴的老人过去帮助他,因为要诵经祈福,太君也没有多责备她。随后回来的纳兰明珠暗地给一个和尚塞了银票,这才姗姗走进庙里跪倒蒲团上。
诵经完毕后,两个小和尚引领她们到禅房去静修,香瑟瑟扶着大夫人站起来轻声道:“瑟瑟听说这普光寺有一个状元井,喝了取自这里的井水,定能高中状元。”
大夫人知道她在向自己示好,点头道:“你可知道那口井在哪?”
香瑟瑟微笑点头。
赵姨娘往她们那边瞧了一眼,眸色微冷,不说话,随着众人走去。
忽然一只粉色蝴蝶翩翩落到纳兰明珠的发髻上,二夫人惊喜笑道:“瞧,有蝴蝶停靠在郡主的发上,定是沾喜气来了!”
众人纷纷转过目光来,纳兰明珠一动不敢动,笑问:“是吗?”
这是一个和尚走过来,低念了声“阿弥陀佛”,指尖轻抬,停在纳兰明珠发上的蝴蝶旋即飞落和尚的指尖上,众人讶然。
和尚见众人好奇,忙看向纳兰明珠解释道:“这是贫僧养的缘蝶,遇见有福之人就会飞过去。姑娘莫见怪。看姑娘红光满脸,应该是好事近了。”
纳兰明珠羞涩地笑不语。
二夫人走到纳兰明珠身边讨好笑道:“大师说对了,我们明珠郡主觅得如意郎君,马上就要办喜事,自然福荫无边。”
“哟,白姑娘发上也有蝴蝶。”不知谁的一声低喊,众人旋即把目光转落白若惜的身上。
白若惜迷惑眨了眨眼眸,下意识提起来往发髻摸去。
粉蝶翩然而起落到和尚的手上,和尚看着手中两只蝴蝶略带讶然道:“这两只缘蝶很少一起飞出来,没想到都停在你们当中,看来旭王府最近有大喜事了。”
“可是……”纳兰明珠轻捻发丝,看向白若惜若有意味道,“白姑娘并非我们旭王府的人。”
白若惜尴尬笑笑。
太君忙牵住她的手说:“谁说她不是我们旭王府的人,她很快就嫁入我们旭王府。”
“喔,嫁给谁?”纳兰明珠故作问道。
太君看向羞涩的白若惜,甚是欢喜道:“自然是旭儿。”
闻言,四下众人眸色各自复杂变化。
大夫人和赵姨娘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到香瑟瑟身上。
纳兰明珠眼角余光扫向香瑟瑟,若有意味掩唇笑道:“褚旭才刚娶妻,又要纳妾了……”
“不是纳妾,是平妻。”太君郑重道。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往香瑟瑟瞧去。
太君紧牵着白若惜的手扭头看向香瑟瑟,冷声道:“你可有异议?”
香瑟瑟抿唇浅笑,脸上并没有多余的醋意,轻摇头道:“只要夫君愿意,瑟瑟没有异议。”
听见这话,大夫人和赵姨娘都颇为讶然地看了香瑟瑟一眼,本想她是个泼辣之人,半步不饶人,却没想到在纳妾的事情能够大方让步。
“他当然愿意。”太君冷哼一声,再回过头来轻拍白若惜的手,关切道,“放心,奶奶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听到“奶奶”二字,众人便知道这太君有多喜欢白若惜,至今为止,放眼整个旭王府,除了纳兰褚旭,就只有白若惜能用这两个字了。
白若惜脸颊微红,笑念:“多谢太……奶奶。”
纳兰明珠连忙说道:“太君,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我与白姑娘同遇缘蝶,要不她也与我同一天成亲,喜上加喜?”
太君忙转向白若惜问:“丫头,你觉得如何?”
白若惜低下头去,羞涩道:“一切听从奶奶的安排。”
太君欢喜笑道:“好!好!就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众人纷纷向白若惜道喜。
欢笑声走远,大夫人拍了拍香瑟瑟的手背轻叹道:“容颜渐去,夫君纳妾,这都是女子无法逃脱的命运。你看开一点。”
“嗯。”香瑟瑟轻作点头应声,唇畔处仍然停留着浅浅笑意。
离了队伍,香瑟瑟和大夫人来到寺中的状元井处,香瑟瑟才刚取来竹筒,忽然一个褐衣和尚走来看向大夫人笑道:“阿弥陀佛,这位是旭王府的大夫人吧?”
大夫人抿唇低笑,却不去看他的眼,似有几分躲避。
和尚温和笑问:“夫人多年未来,没想到贫僧还有幸见到夫人,夫人也是为令公子取水吗?那薄荷树应该很大了吧?”
薄荷树?香瑟瑟即可回想大夫人窗外那蔟被野弃的薄荷丛,莫非这大夫人曾为纳兰褚旭到这取水?那应该是在她现在的儿子还没出世的时候吧。
“嗯。”大夫人敷衍应了声,打了水,便匆匆拉着香瑟瑟走了。
云婆神秘兮兮来到太君的禅房,走到榻前轻声道:“主子,那小妖妮一直跟在世子夫人身边,没有机会下手。”
正在诵经的太君缓慢睁开眼睛,睨向前方冷冷道:“没有机会,不会制造机会吗?今天宣布了若惜跟旭儿的婚事,正好有借口,说那女人因为嫉妒自缢而亡。”说着,她又闭上眼睛叨念,“阿弥陀佛,在佛门清净地说这些话,罪过罪过。”
“是。”云婆诡秘笑了声,忙退了出去。
另一边,大夫人已经睡下,香瑟瑟仍坐在床头给她摇扇,此举并非为了讨好大夫人,只是不想跟那太君正面冲突。
她只希望今天安安静静地过去,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房间的烛火突然熄灭,香瑟瑟触电般站起来,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捂住了嘴巴,她旋即从袖中抽出匕首,却被人打掉了匕首带走。
月夜朦胧,山间冷风虎啸,偶尔传来几声鹤戾,男子迎风翩然而来,点落枝头,眺望而去,阴翳的目光随着走来的两人移动,淡泊的杀气让周围的树枝不停摇晃。
“吖……”香瑟瑟被推到地上。
耳边响起一个寒栗的女声,“就在这里解决了她”。
话音刚落,香瑟瑟就被人从后用绳子勒住脖子,她仓惶抓住勒紧的绳子,万万没想到,跟在太君身边的两个丫鬟竟然身怀厉害的武艺。
停在树冠处的男子冷眼看着那人儿脸色逐渐难看,拳头缓缓握紧,却还点立在暗处,并没有任何行动。
香瑟瑟满脸憋得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双手骤然被抓住,绳子直接勒到脖子上。
树冠上的男子看着那几乎没有任何挣扎余地的人儿依然在那垂死挣扎,阴翳的冷眸旋即浮上几分玩味,掌心冷冷向下一压,四片树叶飞起来落到他的指尖间,轻点脚尖,腾飞而起,旋即掷出四片叶子。
飞出去的叶子划过那两人的手腕上,血腥味旋即在空中弥散,“吖……”那两人惨叫一声,四下张望,不见人影,仓皇逃跑。
差点窒息过去的香瑟瑟,轻摇晃,颓然向后倒下。
男子疾步俯身而来,脚尖点地旋即单膝跪下,正好抱稳落入怀中的人儿,身周掀起一阵薄尘。
他双手紧拥着她的肩膀,低头看她因为难受而憋得通红的脸,在心里冷冷默念:“敢背叛我,岂能让你死得如此痛快?”
渐渐缓过气来的香瑟瑟缓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双熟悉的寒眸,她竭力提起手来扯下他脸上的黑布,确定是他,纳兰褚旭,她才松了一口气,颓然靠在他怀里闭目换气。
纳兰褚旭看着她对自己的依赖,眸色渐显复杂,许久,才拿下还缠在她脖子上的绳子,轻声问道:“还好吧?”
香瑟瑟翻起白眼瞪他,有气无力低念:“你试着给我勒一下就知道好不好。”
纳兰褚旭轻蔑冷嗤,旋即将她抱起来往山下走去。
因为后怕,伏在他怀里的香瑟瑟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微闭眼睛,缓慢调节自己的呼吸。
纳兰褚旭没有说话,只是眸色越来越冷,映着月光,浸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许久,听到惨叫声的聂云霄赶来,他四处张望,忽见地上有一根绳子,快步跑过去蹲下来拿起绳子迷惑张望,无意瞧见地上的血迹,眸色微讶。
到了山脚,香瑟瑟把头靠在他肩上喃喃道:“抱我到马车那里,最寒掺的那辆马车。我取一样东西。”
到了安置马车地方,纳兰褚旭才把香瑟瑟放下来,香瑟瑟揉了揉胸口踉跄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纳兰褚旭指尖轻抬,一只甲虫从他袖中爬出来展翅向香瑟瑟飞去。
“嘶……”被咬到的香瑟瑟一手拍到自己后颈处,她张望了会,很快没了痛觉,便也不在意,转上马车。
不一会儿,她拿着那晚收拾的包袱跳下来,向他招手喊道:“我走不动了,你过来背我。”
纳兰褚旭看着她的包袱,眸色越来越冷,地上的虫蚁察觉到他的杀气忙退避三舍。
他快步过去把她背起来,冷声问道:“要去哪?”
“灵峰村庄,知道怎么去吗?”香瑟瑟搂着他的脖子四下张望轻声道,“我记得就在这附近的。”
纳兰褚旭侧头向后看她,迷惑问道:“去那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