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后妃的话倒也好遮掩,可白君佑转念一想,不可能是后妃,自己的母妃在后宫沉浮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会因为一个后妃临阵乱了阵脚?
他一个不妙的想法浮上了心头,这阵子父皇的身子就不太好……
“母妃,这药你用在了……用在了……”
白君佑不敢置信地盯着薛贵妃,他都不敢说出这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母妃只是听左程远说了,能让你父皇对这茶越来越离不开……”
“荒谬!”白君佑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得狰狞,“母妃,这样的事有个万一我们统统都要陪葬!”
薛贵妃咬着唇没有说话,她肠子都悔青了,可悔之晚矣,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步步惊心地往前走,可最后呢,想除掉的人还好好地活着,被关起来的人也没事了,她难道为了自己的儿子以身犯险也错了么?!
“君佑……那接下来……”薛贵妃眸光也狠厉起来,“事已至此,只能用尽办法逃过这一劫了。”
“让儿臣好好想一想吧。”白君佑蹙了蹙眉头,他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的父皇身边那位方太医,他质问道:“这么久了,父皇之前的病症想必也是无人查得出来,可这位方太医为何能?”
薛贵妃也是语塞,“方太医因为治得了你父皇的病,已经在养心殿伺候了许久了。”
白君佑摇了摇头,“不应该……”
突然门帘外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娘娘,养心殿那里传来消息,圣上又病倒了!”
声音隔着门帘传进来,薛贵妃身子一晃软了下去,白君佑扶住了她,“母妃这个时候更不该自乱阵脚!这个方太医必定是有古怪之处,儿臣也在追踪左程远,只要找到了左程远一切都能安排,这件事势必是只能推给左家,母妃届时还要好好演一场戏。”
他这么说,薛贵妃总算是镇定了许多,“只能如此了,只能如此了,我们绝不能再这个时候出岔子,这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啊!”
白君佑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儿臣先去养心殿候着。”
薛贵妃点点头,“小心行事。”
养心殿内,压抑着的哭声不断从屏风后传来,宣仁帝拉着叶芝的手,声音暗哑地哄道:“别哭了,你哭的朕的心都要乱了。”
哭声戛然而止,可叶芝还是紧咬着唇守在一旁。
方太医熟练地用银针刺入几大穴位,随后用将煎好的药递了过去,叶芝亲手喂了下去。
“圣上必定是因为近来过于劳累,多歇息歇息就能恢复。”
宣仁帝闭着眼睛不说话,方太医收了针这才离去。
叶芝替宣仁帝盖好了锦被。
“替朕将香点起来,这药味儿太浓了。”宣仁帝只觉得口渴的厉害。
“圣上,您喝了药,先喝点水吧。”叶芝又舀了一勺清茶。
宣仁帝抿了口这清茶只觉得难以下咽,似乎好久没有用那薛贵妃的安神茶了,可不管是哪里的安神茶都没法和她泡的相提并论,他越想越觉得喉间酸涩难捱。
“你先下去,让朕歇一歇。”宣仁帝拍了拍她的手背。
叶芝咬着唇看了眼疲倦的宣仁帝,只得是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可她刚走到门外就迎面碰上了白君佑。
白君佑的眼眸一紧。
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