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子佩这才被她都笑了,“你这丫头……”
现在听到“丫头”安子衿就下意识地想到顾璟说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对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说话,像是哄着自己一般。
“怎么又出神了?我看你是真的累着了,你放心,长姐的肚子稳妥多了,你的婚事还不得长姐来操持着?哪有人自己把自己嫁出去的?你好好养病,要是眼睛疼那些绣活也别做了,反正你的聘礼里还有绣娘,苏州的绣娘手艺甚是不错,御用的珍品皆是出自她们的手。”
安子佩细细说着,倒是没料到安子衿已经红了脸,聘礼里头还有绣娘,这是什么意思?顾璟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什么都不能做的孩子了?
“长姐,那些我要亲自绣。”安子衿说得很坚定,她还没有那样做过,但是想到能一针一线描摹出以后的日子,大概是所有的新嫁娘都期盼过得吧?
安子佩一怔,随后欣慰地笑道:“好……你自己绣,只是别惹人心疼就好,往聘礼里头塞绣娘的,恐怕也就你那位了。”
“长姐!”安子衿拉住了她,红着脸道:“他真是胡来,哪有人家这么做的!惹人笑话……”
安子佩也笑了,板着脸道:“普天之下谁敢笑话这位安国公?再说了,怎么了?我的妹妹不值得他多费些心思?我还觉得那聘礼除了看着奢华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呢,毕竟我们子衿可是洛阳城找不出第二个来的。”
这么一说安子衿更是窘迫了,她什么时候都能泰然自若,唯有和婚事有关和顾璟有关时,那脸上的颜色总是红了又红。
看着神采恢复了许多的安子衿,安子佩发自内心的高兴,“真好,总算是定下来了。”
安子衿劝道:“长姐也要放宽心。”
安子佩掩嘴一笑,抬眸道:“你放心,殿下有音讯了。”
“哦?真的?要回来了?”安子衿笑着问道。
“所以我啊,索性就搬回去了,府里也是乱糟糟的一团在那儿,要是殿下突然回来那还真是没法安稳过年。”安子佩接着道:“我收到了信,左不过这几日了。”
安子衿暗忖这四皇子瞒着自己回来这件事大概还有所图谋,于是也不点破,含笑道:“长姐可要好好补一补,若是姐夫发觉长姐又瘦了,可要心疼了。”
安子佩笑得春风满面,久处黑暗看见光芒自然是极喜。
随后她又说到了长泽院,“子衿,杨氏这些日子,不太安稳,我干脆就放松了监管,我倒是要瞧瞧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安子衿目光微沉,她是知道的,木槿已经来说过秋琴所说的事了,安香岚近来频频去偷见杨氏,还花费了许多银钱,这件事的确是内有猫腻。
“长姐放心,长泽院那里我从未松懈过,杨氏和安香岚是不会收手的,自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不然怎么对得起早早逝世的母亲!”
安子佩想到这里又要垂泪,安子衿怕她伤心只好说起了其他事。
待到二人辞别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安子佩又嘱咐了木槿好好照顾这里,这才起身回了府。
木槿见时辰差不多了就起身去小厨房取煎好的药,屋里又寂静下来,起风了,窗户吱呀一声被吹开,桌上的纸笺都被拂了一地。
安子衿穿上了鞋袜就往窗口走去。
背后的木门一开一合,只道是木槿来了,安子衿也没有回头,直到全身都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紧,还有轻微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