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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源自然是点头了,“听闻左程远还没回洛阳,这一点倒让我很是头疼。”
“哦?他还没回来?”安同甫理了理衣袖,对着两个远远而来的人笑了笑,“二位大人倒是来得晚了。”
前来的正是兵部尚书高进先和兵部另一位侍郎。
高进先虽然满脸堆笑可还是显得有些憔悴,他拱手说了许多的客套话,这才带着兵部侍郎进了厅堂。
冯源叹息了一声,“高尚书这个位置坐不久咯,听闻他已经和三殿下见过几次面,回回都是神色凝重地出来。”
说是听闻,还不是连神色都一清二楚,安同甫点点头,他知道盯着兵部的人那可是多如牛毛,不过自己对兵部并无甚兴趣,那个地方的水早就被搅得极混,浑水中不仅有摸鱼之人,还有更隐秘的人物。
“听闻冯大人的画技很是出挑,这几日也该练练丹青,除夕夜说不准圣上龙体大安,这除夕宴还是会摆的。”
这话让冯源一惊,宫中的事情他一个大理寺卿是很难触及地这么清楚的,然而混迹朝野多年的安太师又怎可等闲视之?
“多谢安太师提点。”
安同甫摆了摆手,“殿下早就说过,冯大人的能耐不仅仅是屈居大理寺的。”
这话也说活了冯源的心思,他不是没有顾虑,但因着安国公都朝向了四殿下,他更是不愿意再磨叽了,站队一事,绝对不可选错,但决不可使用拖字诀。
“下官多谢太师。”
安同甫拍了拍他的肩,“冯大人今日可要进去喝一杯薄酒。”
二人对视一笑。
聘礼的队伍络绎不绝地在安府穿梭,赞叹之词立刻溢满了安府,倒也不全是阿谀奉承,这仗势着实让人惊叹。
尤其是冬日里送花,这一点就羡煞了多少高门贵女,珠宝首饰,头面绫罗都是唾手可得的,这冬日里还能娇艳欲滴的花儿可是千金难买!
站在廊柱后面的安香岚也是看红了眼,她上回学规矩直至现在膝盖还是隐隐作痛,这个时候却看到了这一场浩浩荡荡传遍洛阳的订婚宴,她整个人都阴沉下来了。
“小姐,还要去长泽院那里呢。”一旁的秋琴冷冷望着她的背影,知道她又是记恨上二小姐,心里虽然不齿这个三小姐,可她也不能显露分毫。
安香岚回眸瞥了眼她,秋琴穿得很是素净,头上只有一只铜簪,簪花很是朴素。
不由分说安香岚已经一个巴掌挥了上去,“我是亏待了你?你穿成这样就像是丧门星了,还戴这么个难看的铜簪,你是要昭告天下我穷酸至极连个贴身丫鬟都这么一股子的穷酸味儿?贱人!”她虽是打骂着秋琴,可眼里却燃着浓浓的怒火。
她恨安子衿,恨她拥有一切还能过得比自己好,那样隆重的场合是为了她的婚事,这样奢华的聘礼也是为了她,她究竟是凭什么呢?
她那样的人恐怕除了脸一无是处吧!
安香岚也不理睬捂着脸不敢抬头的秋琴,径直往长泽院的方向去了,秋琴只是略抚了抚自己的脸颊,随后淡淡一个冷笑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