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永宁公主不轻不重地说着,视线也移向了季涵。
季涵轻笑,“殿下说笑了,季涵不过是奉了祖母之命要请子衿前往晋安坐席她老人家的寿辰罢了。”
永宁公主见他二人泰然自若,这才没有细问,到底这安子衿要是刚退了婚就同表哥纠缠上……那可是一桩丑事,对顾璟也并非是好事,虽然自己欣赏安子衿,可也还不到为她糊涂的地步。
“子衿,你上回送来的画的确很好,只是有些地方本宫不甚明白。”
“殿下过奖了,子衿不过是一点拙见罢了。”
永宁公主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请了。”
安子衿知晓她这是要和自己说话,于是回身对季涵说道:“表哥,去晋安一事必定不会耽搁,今日子衿就先走了。”
季涵笑了笑,“表妹慢走。”说完他对永宁公主也略拱了拱手:“恭送公主殿下。”
马车内焚了萱香楼的安神香,清淡倒是清淡了,只是有些浓郁反倒让人觉得不适,很明显永宁公主也有些不耐了。
安子衿想到了随身带着的金盏花香囊,拆开后对一旁的侍女道:“添些进香炉,这金盏最是淡雅,会好一些。”
永宁公主没有制止,倒是有些意外地看着安子衿,“我以为子衿会恼了我。”
安子衿抿着嘴失笑,“子衿怎么敢。”
金盏融进了香炉,那香味果然就淡了一些,甚至带了丝清甜。
“你啊……就是让人看不明白又想不透彻,可惜了,那人就不信这一点,罢了,我可是不管了。”
安子衿敛了笑意,到底还是没开口,“那人”是谁,自己明白,可又不想明白,不敢明白。
“公主,子衿是再三思量过了。”
永宁公主府到的时候,侍女纷纷下了马车,偌大的车厢内只剩下她二人。
安子衿咬了咬唇,在下车前转过了身道:“子衿希望公主可以明白,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他现在手握兵权可却没有坐稳在洛阳的局势,若是太早和四殿下绑在一起……那只会是子衿害了他。”
这话便是自己的诚意,这一份诚意能换来多大的信任也不过是一场博弈和赌局,人生亦是如此,有时候赌一场交之于冥冥之中也是挺好。
永宁公主惊愕地停住了动作,拉住了她的手,“你告诉他了?”
安子衿摇了摇头,“这些不必告诉他,是子衿自己的决定,也不希望他干扰了子衿的选择。”
永宁公主叹了口气,“你们这又是何苦?”
安子衿轻笑,被侍女扶着下了马车,永宁公主也随后下去了。
进了永宁公主府,永宁公主屏退了众下人,这才继续道:“你可知道他去了何处?”
安子衿摇了摇头,“还不曾问过。”
“陈郡。”
心里一惊,安子衿蓦地抬起了眸子,“他怎么会去陈郡?”
“起先我也不明白,现在……大概是明白一二了,他开始心急了。”
永宁公主似乎反倒是没了焦急,悠闲地坐在了一张藤椅上,“看来你也是知道陈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