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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总算恢复了正常,开心地和夏江南说笑起来。
于群见状放了心,也拉了段雅芳,拿着手机,互相传看着孩子们的照片,小声叨咕起了育儿经。
下午5点多,于群抱着所有资料,终于赶上了回凤城的高速客车。
汽车刚刚发动,于群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不禁叹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一辆白色现代停在了马路边。夏江南从副驾驶座位上伸出了头,笑着招呼于群赶紧上车。
汽车在平坦的公路上疾驰着,不到半小时就从塬顶上奔到了柴家坡,紧接着转向朝西,驶上了高速公路。
经过了一天的奔波劳碌,现在总算放松下来,于群觉得浑身酸痛,双脚又胀又疼,眼皮也沉重得直往下耷拉。
“于群,今天王毅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听到夏江南的问话,于群从朦胧中猛然惊醒,一脸迷茫地看着夏江南。他说什么?
夏江南看看于群疲惫困乏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说了。你靠在后面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于群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没事。你刚才说什么?”
夏江南掉过头,从后视镜里瞅了一眼于群的脸色:“你和王毅最近没闹别扭吧?我怎么看他和那个小师妹的关系不太正常呢?你可得小心点,别大意了。咱们这个年龄,婚姻最容易出现问题。”
小师妹?关系不正常?于群听了一愣。
今天中午吃完饭,王毅带于群去他宿舍休息。
一进门,于群就被他房子里的臭味熏得差点闭过气去。
这都是什么味啊?脚臭味、墨臭味,还有汗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浑浊无比、油腻沉闷的浓厚异味,刺激得人鼻子发痒,直想打喷嚏。
于群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书桌是乱的,层层叠叠堆满了书籍、纸笔、砚台;椅子面是脏的,蒙着厚厚一层灰;床单枕头是脏的,被角油黑发亮。墙角散乱摆放的几双脏皮鞋和运动鞋,分明就是房间异味的发源地之一。
王毅招呼于群脱了鞋,上床躺着歇息一会儿。
于群皱着眉头,找来抹布擦干净桌椅,整理好书桌,又指挥王毅找来拖把拖地。
一通忙活之后,房间里终于亮堂起来。于群长舒一口气,这才在书桌旁边坐了下来。
于群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了几页。
书页里突然飞出一张硬纸片,在空中翻转了几下,正面朝上躺在了地上。
那是一版2寸的彩色证件照。是段雅芳的。
照片上,段雅芳身穿蓝黑色的制服,白皙细嫩的椭圆脸蛋上,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甜甜地对着镜头笑着,洋溢着阳光自信的靓丽风采。
王毅拿着洗干净的杯子进来,正好看见于群对着照片发呆。他凑过来扫了一眼,又转身翻找着茶叶:“那是我昨天上街买书,顺道帮段雅芳取回来的制服照。你从哪里找到的?我今天早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段雅芳正撵着我要呢。”
王毅说完,就过来从于群手里抽走了照片,放进了公文包里。
于群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见夏江南手扒着座位,正扭头看着她。
他刚才又说什么了?
于群勉强扯动嘴角,对夏江南挤出一个微笑:“你放心吧,我和王毅不会有事的。他和那个小段只是同事关系而已,没什么不正常的。我相信他。”
说完话,于群轻轻闭上了眼睛,假装打起盹来。
王毅真的值得相信吗?他和段雅芳真是正常的同事关系吗?于群暗暗问着自己,却迟疑着不敢做出肯定的答案。
要隔在一年前,如果面对这个问题,于群会毫不迟疑地做出肯定的选择。
但是现在,她真的不敢确定。
她不确定,现在的王毅,是不是还一如既往地把她奉若至宝、深爱有加;她不确定,现在的王毅,是不是还愿意为了他们的小家倾情付出、鞠躬尽瘁;她更加不确定,他们同甘共苦携手走过这么多年的深厚感情,是否经得起纷繁尘世的干扰和考验,在走出重重困境之后,仍旧能够保持那一份原有的甜蜜和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