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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一出,拓拔宏面色大变,正想喝问什么人,却看到沈晴丹面现惊喜,立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知不妙,事情果然还是朝着自己最担心的方向发展了。
他的应变也快,看都不看就直接跪了下去:“拓拔宏见过仙尊!”
一个虚幻般的人影凭空出现,正是唐劫。
他也不理那跪在地上的拓拔宏,径自看向沈晴丹。
“好久不见。”他说。
“好久不见。”沈晴丹回答,眼中已氤氲出湿气。
他终于还是来了。
她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努力平抑着自己的心情,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激动的内心。
“这些年来,忙于修炼,也不知道你的情况,是我疏忽了。既然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洗月派?”唐劫问。
沈晴丹滞了滞,却终究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告诉洗月派?
怎么告诉?
不是没向洗月派求援过,可是除了唐劫,沈晴丹并不认识他其他的好朋友。求援自然也就不被重视。
至于当年她和唐劫在涯海建立交情,并肩作战一事,其实没什么人知道。
人们知道的唐劫与沈晴丹的关系,只是当年天都峰上,六派之战,百年之约。
然而百年之后,唐劫并未娶沈晴丹,百年之约无疾而终,两派关系自可想见,只怕远未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好。又过了百年,唐劫与许妙然成亲之事天下皆知,就更没人在乎逍遥宫了。
那曾经的并肩作战,惺惺相惜,不过是彼此间的一段邂逅,无人知晓,自然也就无人在意。
看着沈晴丹无奈的样子,唐劫也意识到什么,点头道:“是我疏漏了,我本以为逍遥宫入了文心,当受些照顾的。”
沈晴丹默然。
照顾?
自然是有的。
初入文心的时候,洗月派的确对逍遥宫颇多照顾。
但是没有人能照顾永远,路终归是要靠自己去走的。
望着唐劫,沈晴丹脸上露出微笑:“你能来看我,我就很知足了。”
唐劫摇摇头:“我却不能就这么原谅自己。这些年苦了你,那欺凌过你们的,你告诉我,我为你做主。是不是这个青竹门主?”
他说着已向拓拔宏看去。
拓拔宏大惊叫道:“仙尊误会,我青竹门绝对没有欺凌沈宫主,一直以来对逍遥宫都是照顾有加。当年逍遥宫对抗火莲门三花教,以一对二挡不住,是我青竹门出手帮他们挡住的。后来老宫主修炼逍遥手神通需要资源,也是我青竹门借给她的。这笔钱他们足足欠了一百多年啊!我青竹门一直都未追帐,拓拔宏仁至义尽。我承认,这段时间催沈宫主成亲催的有些紧,失了礼仪,但无论如何也不到欺凌的地步!请仙尊明鉴!”
唐劫听了,回头看看沈晴丹:“是这样吗?”
沈晴丹轻轻点了下头,显然拓拔宏并未撒谎。
唐劫却皱了皱眉头:“火莲门与三花教我知道,也是文心的千年门派了,你们怎么会与他们产生纠纷?洗月派又为什么不肯管?”
沈晴丹这才说了起来。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还和当年逍遥宫迁入文心境内有关。
所谓修行,修的就是资源。而土地就是资源最直接的表示。有土地,才会有灵田;有土地,才会有人民;有土地,才会有那一片灵气氤氲之地。
因此就算修者再如何在天上飞,他们最终还是离不开对土地,对资源的需求。
当年洗月派为了把逍遥宫拉过来,自然要给逍遥宫划分地块。
但文心那个时候有价值的土地其实早就被划分完毕,最好的灵气最充足的土地归了洗月派,剩下的由各大小门派分之。逍遥宫初来乍到,是不可能有任何土地的,洗月派就需要为她们划分。他们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土地来,又不愿把自己治下的土地送给逍遥宫,如此一来,就只能从别的门派那里抢。
当年划给逍遥宫的那片地区,就是从两个中等门派火莲门与三花教分割出来的。
从那时起,三派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对于两派而言,逍遥宫无疑就是抢夺领土之人,而对逍遥宫而言,这一切却是他们加入文心的必然价码。两派就算要找,也不该找他们的麻烦,而该去找洗月派。
可惜逍遥宫再如何自认无辜,也去不除两派心中恨意。
好在那时洗月派还算护着逍遥宫,因此两派虽心中有恨,却也拿他们没办法。
但是事情总会出现变化。
令人无奈的是,这变化正是唐劫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