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然砍掉你的双手。”
“不敢,不敢。”赵帆连连陪笑。
这深宅大院里的老姨竟然都不能以常理度之,不得不说帅府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见赵帆这样态度,苏姨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倪欢欢走了出去。
一路上,护兵、女佣们皆是一身素白,低着头来去匆匆,只顾着自己的事,也不管会遇到谁和要不要行礼。
桃花的香味已经变得很淡,不过却依旧可以闻见,抬眼看去,远处雾中若有若无的泛着几分红色。
“苏姨……”沉默许久的倪欢欢终于开口,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疑惑。
她无论怎样也没有想到,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姨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我知道您想问什么。”苏姨一眼便看穿了倪欢欢的想法。
“要是我没有一点本事,先大帅又怎会让我过来照顾你?”她反问了一句,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督帅可不能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帅府里人多口杂,会遭人猜忌。”
这么多年,除了淮西大帅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严厉的老姨有一身的好功夫。
倪欢欢点了点头,她自然明白,只是看向苏姨的目光却变了很多。
太极厅外,一排长长的白绫挂着,随着风时不时地飘起,香火味道很重,几乎可以盖住飘遍整个帅府的桃花香。哭声不时地从里面传出来,家眷、下人们在外面有次序地跪着。
整个太极厅的气氛沉闷到了一个极点,即便是有人走动,也是来去匆匆。仿佛身后有着什么东西在赶他们一样。
倪欢欢偏过头看了眼苏姨,前进的脚步突然变得有千万斤般沉重。
迫切的想去送淮西大帅一程,可是怎么也抬不起脚来。
“有我保护你,督帅只管放心。”苏姨拍了拍胸脯保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目光。
“我们去吧。”倪欢欢轻声开口,业已抬起脚向着前方走去。
虽然决定要进去,但料到进去之后肯定会有不好的情况出现,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怕苏姨,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楚墨那样护着自己。
那些护兵、女佣始终没有抬头,就连倪欢欢和苏姨走过去,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倒不能说他们有多么悲伤,只是大帅离世,按照淮西军的惯例总会找几个夫人、小妾和侍从陪葬。谁也不敢保证不会选到自己。
与其说他们在为淮西大帅哭,倒不如说他们在为那未知的死亡哭泣。
淮西大帅生前就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太极厅内的布置很简单。
金丝楠木棺上刻着一条盘旋的龙。
灵坛上,一个牌子静静地竖在那里,只见上面刻着:淮西第十三任大帅楚振穹。
原来,这是淮西大帅的名字,这里的大帅也是世袭。
香火静静燃烧,倪欢欢自然不会去计较淮西大帅叫什么。
离棺五步处,摆着一个金色的盆子,里面静静的燃烧着黄纸。楚墨正安静地跪在旁边,一动不动,不悲不喜。
他的身后则是几个地位比较高的夫人、小妾,皆是低头掩泣,一副悲伤万分的样子,专注到连有人进来都浑然无觉,只是真正真心的却难有几个。
倪欢欢静静的站在一旁,盯着淮西大帅的牌位,鼻子不由自主得一酸,那晶莹的液体便从中汹涌地流出。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缓缓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一拜,包含着她对淮西大帅深深的不舍。
“楚祺?”随着倪欢欢的跪拜,一个疑惑的声音随之响起。
倪欢欢错愕地抬起头。却见跪在楚墨右后边的女子正恶狠狠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