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顿时吃了一惊,急忙收回目光,低声惊讶道:“是八爷?”八爷竟然趴墙角?他在看谁?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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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红的绣花小鞋踩在洁白的雪地上,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倪欢欢默默地垂着头,一直走,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路左拐右转,早已偏离了前往正厅的路。
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倪欢欢没有回头,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跟上来了,我只是散散步而已,不会走……”
说着话她转过身,可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得瞪大了眼睛,直直得望着身前一丈处站立着的男子。
一身青色长袍,挺拔的身形,肩头的裘绒披风与头上戴着的是相同款色的毡帽,将这个好看的男人衬托得高贵而优雅。
唇角微扬,那久违了的笑容,一瞬间让她心花怒放,所有的忧愁与不开心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叔叔……是梦吗?
倪欢欢狠狠揉了几下眼睛,再放下手的时候确认眼前之人没有消失,她忽的就眼眶一热,这几个月来的所有思念与担忧,委屈与哀怨一起化作了滚滚热泪,不受控制地急落而下。
默默对视,无声地落泪。
“傻丫头。”优美而动听的声音,宠溺的语调,微微张开手臂将她拉进怀中,“哭什么?叔叔这不回来了吗?”
一听这话,她哭得更加汹涌了,伏在他怀中,小拳头一下一下地捶着他,口中不住得骂他是个骗子,说话不算数之类的话。
钱多多只是微笑着,轻轻安抚着她。
两人在凄凄白雪中相互拥抱着站立,天地似乎都在瞬间静止了下来,只有她断断续续的抽噎,和他柔声哄慰的低语。
许久许久以后,倪欢欢终于恢复了情绪,有些不好意思得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从钱多多怀中闪了出来,再看到他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且湿了的地方在低温下迅速变硬,片刻就结出了细细的冰碴。
他轻轻一笑,抬手为她拭泪,当那根苍白的手指触碰到她因为刚哭过而滚热的眼角时,倪欢欢一惊,急忙抓住那凉得刺骨寒冰的手,怔怔得望着钱多多,而他只是淡然一笑。
倪欢欢二话不说,拉着他急急地向自己的房中而去。
一刻钟后,二人已坐在了生有五个火炉的房间内,热浪滚滚,钱多多的脸色也跟着红润了几分。
倪欢欢翻出冻伤膏,仔细地为钱多多涂抹在冻得红肿的手上。
“还痒吗?”她涂了一会,抬头问他。
他笑着摇头:“不痒,不涂也不碍事的。”
听了这话,她闷不吭声地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涂抹动作,钱多多说:“还在生气?”
“没有。”她摇头。
“那是在伤心?因为叔叔这么久不回来,就以为自己被丢弃了?”
涂药膏的手一顿,然而只是一顿,她又若无其事地细细涂抹,不放过他两手的任何一个角落。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倪欢欢低低的声音说:“刚才还有这种心思,觉得叔叔这么久不出现是忘了欢欢,所以心中很委屈,才会那样痛哭……”
钱多多说:“噢?那你这么说,是现在已改变看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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