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好臭

道。

    “你是不是因为之前那宗非礼绯闻，才变成现在这样自暴自弃？无论如何都好，我不希望你就这样颓丧下去。你现在这样，只能让仇者快，亲者痛而已。

    你忘记自己吃了多少的苦头，才有今天的成就吗，难道你真要从此不再唱歌，将以往的一切全部忘记？你真的舍得离开你最喜欢的舞台，舍得抛弃我们这班一直追随着你的粉丝吗？”

    听完聂千云讲述那天的经历，蒋希恩叹道，“就是因为听到那个粉丝的话，所以，你悬崖勒马回来了？”

    “当时，我就问自己，难道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我真要那样自暴自弃下去？”聂千云苦笑道：。

    不，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舞台，我跟自己说，我不能就这样倒下去，在哪里跌倒的，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你这样想是对的，做人就应该是这样。”

    “可惜，有的机会，你一旦放过，事后就算你再恳求，别人也不会再给你另一次机会了。”

    虽然，他已经想通了，其实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唱歌，很喜欢这份工作，但公司已经不再给机会他了。

    “你不要灰心。我想公司也不会一直雪藏你的，毕竟你可是大明星呀，公司花了那么多心机跟金钱培养你，怎舍得就这样将你弃之不用。”她安抚他道。

    “在没有那宗绯闻前，公司可能真的舍不得，不过，发生了那件事后，我的人气已经大不如前了，说难听一点，想要回复以前的光辉，简直比登天更难。

    这行的人是很现实的，跟红顶白，你红的时候怎样都行，个个把你捧上天，当你倒霉的时候，每个人都恨不得多踩你一脚，让你永不翻身。”

    虽然这道理，他一直都懂，但都没这几天来得体会深刻。犹记得他踌躇满志地回来，想找钟姐商量如何解决之前的问题，也做好会被责骂的心理准备。

    殊不知，对方根本没有责骂他，正确来说，她连正眼看他一眼也不愿意了。只是冷淡地说了句，让他回家等消息，公司有决定再通知他。

    结果他在家里等了又等，别说消息了，就连他打电话去问，也没人甩他。不甘心的他，回过公司一次，他发现每个人待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然后，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公司列入雪藏的名单中。

    他试过低声下场气跟经纪人道歉，换来的只是冷漠的对待，还是那句话，回家等消息。

    他跟经纪人公司还有三年的合同，除非他能支付一大笔违约金，被公司雪藏三年，三年是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已足够让一个当红的偶像在这行消失。

    当然，他可以在这三年内韬光养晦，三年后再东山再起，问题在于之前发生那种事，而他又过了解决问题的最佳时间，就年再过几年，他依旧被标上色狼的标签，也是说他在这个圈子基本上算是玩完了。

    听完他的话，她才明白为何他变得如此颓废，因为他觉得茫然不知所措，他看不到将来。

    “我明白了。”

    他抬眸望着她，似在问她明白什么了。

    她轻笑了笑，眼神深邃而悠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以前是一个小胖妹，而且，我家很有钱？”

    他摇摇头，打量的视线投向她，仿佛在想像她还是小胖妹时长得怎样的。

    “我记得当时我有一百八十磅重呢，脸有这么大，身材差不多是现在两个我那么胖。”她比着手势。

    他稍微想像了下，然后摇头失笑，再望着面前的她，“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不会只是一句女大十八变吧？”

    “当然不是，我的减肥经历可以写成一部充满血泪史的小说哟。”她笑嘻嘻地道。

    “大概在九年前吧，那时我还是一个小胖妹，家里也很有钱，我爸可是珠宝商呢，家里又只有我一个独生女，所以，那时候的我可是一个天真无邪，生活得很幸福的小公主哟。”

    “这还真看不出来，你哪里天真无邪了。”他低声嘀咕道。

    “我听到了，你在说我坏话。”她朝柔媚一笑，他却打了个寒颤，就听到她继续说下去。

    “当时，爸帮我请了一个大学生当我的补习老师。那是一个又帅又聪明的男生，我对他一见钟情。虽然我很喜欢他，但当时我却不敢向他表白，我觉得他不会喜欢我的。

    后来，我无意间得知他妈妈生病进医院，急需一笔医药费，我看他为了筹钱而四处奔波，于是，我就用我的零用钱帮他支付了那笔医药费。

    没多久，我们就开拍拖了。当时，我太喜欢他了，明知道，他可能感激我在他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才会跟我一起的，但我不在乎，只要他肯当我的男朋友，什么都无所谓。

    可惜，当爸他们得知我们在一起时，却想用钱把他打发了，而他也毫不迟疑地拿了那笔钱，去了美国，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他只喜欢我的钱。”

    听到这里，他感叹道：“难怪说戏如人生，想不到这些戏剧桥段在现实中也会发生，所以，经此事后，你就因为伤心过度而变瘦了？”

    “怎么说呢，失恋没错是让我伤心难过，让我下定决心减肥，不过，要改变十几年的生活习惯并不容易呀。也不知上天是否觉得，失恋对我的磨练还不够，没多久后，爸就发生车祸离世。爸是家里的支柱，当他不在后，家就散了。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妈在爸在世时，也从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当姨父他们说，公司资不抵债，要拍卖公司还债时，我们就信了，把一切都交给他打点。”

    “接下来，不会是你姨父他们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私吞了你们的家产，还赶你们出去吧？”他插嘴问。

    “虽不中也不远矣。当时，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懂，他说怎样就怎样，他把公司拍卖掉，包括我们所住的房屋，车子等，之后给了我们几万元，就让我们自生自灭，他们却拿着那笔从我们那里骗来的钱，远走他方。”她叹了口气。

    “几年后，妈在街上遇到爸以前的一个老伙计，才揭发了这件事，可惜，我们知道得太迟了。”

    “那几年，你们一定过得很艰辛吧。那么，之后你们有没有别的亲戚可以投靠？”他同情地问。

    “所谓长贫难顾，再说，这世界上，有多少人真能做到雪中送炭？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她嘲弄地笑道。

    “那几年，我们的日子真的过得很艰难，妈从来没有干过粗活，但为了继续供我读书，她也日与继夜地工作，结果熬坏了身体。

    看到妈那样辛苦，我真的很难过，也想自己能够争气点，于是，我瞒着她偷偷打工，一天也只能睡两三个小时。不过，那样有一个好处，就是我终于变瘦了。”

    看着她的笑容，明明是令人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不明白她为何还能笑得出来，是真的不介意了，还是......

    “其实，那时候，**上的劳累并不怎么可怕，最可怕的是那种茫然的感觉。仿佛前路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光明，那时候，我心里总想着，到底这种令人厌恶的生活，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那时候，我很傻，总会幻想有一个白马王子，突然出现，然后将我从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中拯救出来。不过，现实终归是现实，能帮得了自己的，还是只有自己。”

    顿了顿，她神色庄严的盯着他问：“你明白吗？”

    对上她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他恍然大悟，明白她之所以说出自己的经历给他听，就是要帮他打气。

    “我明白，现在你很茫然，觉得全世界都在跟你作对，可是在我看来，你这种困难，跟我那时候所经历过的，根本只是小巫见大巫，起码你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就算你真的无法再在这行立足，你也可以选择离开，再重头开始，不是吗？”她又道。

    他低下头，沉默不语，半晌后，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带着坚决的神情。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会放弃的，无论多艰难，吃多少苦头，我都要坚持下去，因为我真的喜欢唱歌。”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见他作状要离开，她连忙问。

    “我去找钟姐，你走的时候，帮我关门。”

    从家里一口气赶到公司，聂千云站在钟笑莎办公室门外时，才发现自己有些莽撞了，居然也不会预先打个电话过来，现在都这么晚了，万一她已经下班了，他不是白走一趟了。

    举手敲了敲房门，片刻后，就传来了钟笑莎的声音，“进来。”

    他精神一振，伸手整理了下仪容，这才推门走进去。

    “钟姐。”

    突地，听到他的声音，她愕然地抬起头。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事？”

    “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朝她弯腰鞠躬。

    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向后靠向椅背，淡然地道。

    “你这么跑来找我，就是想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抬起头，站直身，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道。

    “我知道错了，之前我太不负责，就那样一走子之，给公司跟钟姐你带来很大的麻烦，对不起。

    我知道，就算现在我说再多的对不起，也于事无补。我恳请你能给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弥补所犯下的错误。

    这段时间，我在家里好好反省过，也明白钟姐你为何那样生气，你是恨铁不成钢，所以，只要你肯原谅我的过错，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审视的视线在他脸上徘徊了下，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闪耀着欣喜的光芒，不过，还是板着脸教训他。

    “你这混蛋，自己做错事，拍拍屁股就一走了之，之后，在外面碰壁了，才知道回来，却还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以为公司是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吗！”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了。”他垂下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她冷哼了声，双手环胸，“你现在才后悔又有什么用？当初是谁说，绝不回头的？你以为自己真的红了，就翅膀硬了，想怎样就怎样？”

    “我知错了。”

    面对她的斥责，他反而暗喜，他明白，只要她还肯骂自己，就代表她的气消了一半了，他不怕她责骂，只怕她像之前那样，对自己不瞅不睬的。

    装孙子，让她训斥了大半个小时后，她终于放过他。

    “本来，当时你肯出来道歉一下，现在事情已经平息了，可惜当时你大少爷死也不肯，你那样一走了之，已经错过了解决问题的最佳时机，现在要补救，可是要花上好几倍的心机，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又咒骂了几句，既骂他不识时务，也诅咒踩着他上位的人。

    “我知道，只要有钟姐出面，没有事是摆不平的。”他讨好地道。

    “你现在拍我马屁也没用，我不是神仙，许多事情，不是我说了算。”也骂得口干事了，她喝了口茶，才再道。

    “如果你真的还想留在这个圈子里，就要有从低做起的觉悟，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怔了怔，然后，点点头，他明白她的意思，就是以后无论是公司安排他做什么，他都不能拒绝，要绝对服从。

    “很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的话，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手上有一个节目。”她拿起放在手边的文件，递到他面前。

    “现在电视台之间的竞争很剧烈，为了争收视率，各个电视台可谓无所不用其技，W电视台正筹划一个真人秀，邀请一些明星参加，让他们分别去从事不同的行业，拍下他们在那段时间的表现。

    参加这节目的演员都是些两三线的，就不知道你愿还愿意自降身份去参加了。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我也不勉强，因为，到时你真的参加的话，就要跟那些参赛者一样，没有任何的优待。”

    “我参加。”他斩钉截铁地道。

    跟他对望了眼，她露出赞赏的眼神。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节目出街时效果如何，不过，上电视一向是积累人气的捷径，如果你能在里面有好的表现的话，应该为你挽回一点分吧。”

    “我会努力的。”

    所谓的真人秀，就是邀请一些半红不黑的明星，跟各行各业的师傅学艺，然后，拍下他们的学艺过程，再让他们的师傅评价他们的学习成果。

    电视台为了搞些特色，每组都有两个参赛者，而且都是一男一女，聂千云分配的任务是学习捕鱼，而他的拍挡就是芝华。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一组，一起行动，我们的摄制队会一直跟着你们，拍下你们学艺的过程，明不明白？”导演大致跟他们解释了，他们所要做的事。

    “明白了。”芝华乖巧地点头道，聂千云也说明白了。

    在导演走开后，芝华一脸兴奋而羞赧的表情看着聂千云。

    “千云大哥，接下来的时间，就请你多多指教了。你不知道，自从我知道，你是我的拍挡后，我就兴奋得睡不着觉了。我一直都希望有机会跟你合作，还以为要再等几年才有这个机会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梦想成真了。”

    相对于她的激动，他显得淡定多了。

    “别这么说，能跟你一起合作，也是我的荣幸，接下来，我们就好好相处，完成任务吧。”

    她忙点头，“我会努力的。”

    他回以一笑，不过心中却不以为然，看她的样子，哪里像能吃苦的人，只求她之后别拖他后腿就好。

    “通常捕鱼有几种方法，而我要教你们的这种捕鱼法，就是我们比较常用的方法，你们看清楚我的手势......”

    烈日当空，海风呼啸而过，吹得人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不过，聂千云还是很认真地听着师傅的教导。

    “好，现在你们来试试。”说解完后，老师傅把渔网交给聂千云，让他做一次，自己刚才所示范的动作。

    接过渔网，聂千云依照着对方刚才示范动作，把渔网撒进海里，然后，转头看向他，得到他一声称赞，“做得好，现在轮到你了。”

    一直在旁边嚼着口香糖的芝华，连忙上前，从聂千云手中接过渔网。

    “我的动作对不对呀，千云大哥？”把渔网撒进海里后，她第一时间不是问老师傅，邀功似地看向他。

    聂千云嘴角抽搐了下，吞下吐糟的冲动，绽开招牌式笑容，“师傅你觉得呢？”

    “姿势不是很正确，你应该这样。”老师傅上前，再示范了一次给她看。

    看了眼被老师傅抓着恶被的芝华，又瞧了瞧走到一边，呆望着海面不知在想什么的聂千云，蒋希恩见摄影师只顾着拍芝华那边，就走向聂千云。

    “要不要喝？”

    望着递到眼前的矿泉水，他抬眸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边的蒋希恩，然后，接过矿泉水，仰头喝了口。

    “想不到你也学得有模有样呢，如果哪天你不当明星，可以出海当渔夫的。”她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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