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文字记录,有进无出,朱川壕再次询问了狱jing可有遗漏。
狱jing也纳闷的摇摇头“确实没有这个人,什么艺名什么周思慕都没听说过,要说遗漏,确实还有个犯人,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大伙都叫他屎癞子,这jing局据说最早建的时候目光短浅,盖的小了点,所以后来弄了几间地牢,不过用处不大,有钱有背景的犯人关不住,没钱没势的关了也没油水,打残了也就放了,这两年地牢几乎不用,就是这屎癞子被关在紧角上那间一直没有变过。不过那里味道太难闻,没人乐意过去,这不好几天都没人送饭了,不知道屎癞子还活着没有”
别的牢号都和卷宗对的上,朱川壕决定见一下这个屎癞子,就算不是金橘六,总不能丢下个囚犯好几天不给饭吃。在狱jing的带领下,几人到了牢房尽头,狱jing说什么也不肯过去了,要拐个弯,紧里边的地牢,交出了钥匙,狱jing捂着鼻子走开了,确实臭味挺大,朱川壕让刘香和包老板后退等待,自己一个人走了过去。
好在拐过弯空气十分流畅,不然的话存味会更大,这原本就是在厕所和杂物间后身挤出的过道搭建,因为疏于管理几乎露天,地势到还算高,不至于存水。地牢有两三间,朱川壕挨个喊了两声,不见回音,闻着臭味最大地面的铁栅栏,拿出钥匙一碰,果然就是,他迈步下了台阶,眼前的景象让他立刻就呆住了,如果地狱是用来形容死亡和恐惧,那么这里就是形容污浊和心酸。
没一会,朱川壕搀着屎癞子出现在走廊,刘香打眼一望,吓的叫了一声,接着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这壕哥掺着的,还叫人吗,无法想象的瘦,抻长立直大概一米八个头,罗锅着无力的腰还不及朱川壕胸下。一手紧揪着宽松肥大的裤腰应该是怕衣服掉地丢人现丑。带着一股sao臭的味道,一步一晃的走了过来。
朱川壕说话有些哆嗦“金橘六,是金橘六,包老板这人就是金橘六”
包老板大吃一惊,那个在舞台上矫健多姿玉树临风的金嗓小生,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
刘香上前也想搀扶一把,看到若同鸡爪般瘦到皮包骨头的手,忍不住伤心扭头跑开了,路遇狱jing不禁严厉指责“这样对待囚犯,你们还是人么”接着跑到街上叫了辆黄包车一直冲过门卫拉到牢房门口等着。
狱jing们也都觉得有些残忍,想不到那脏臭的地牢里的囚徒依然顽强的活着。
不敢让金橘六吃的丰盛,先喂些流食,找地方朱川壕为他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刘香是懂得医学的护士,按照她的提议,把金橘六送进了医院输些营养液慢慢恢复。这才开始和他慢慢的交谈,虽然有力气说话了,但好久没有用语言这个东西了,金橘六的回答总象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
原来金橘六二次入狱是抱着拼命的念头,自己心上人不光受了李适途的欺负,还受了吴呈珍一个女子的冤枉气,哪里还有脸活的下去。也正是因为他急于报仇才失守被擒,一开始他想,只要自己不死,报仇就成了他活下去唯一想做的。在狱中没事的时候就是演练拳脚。
李适途知道金橘六了在狱中苦练的情况,非常清楚他为什么而练,好,干脆就来个对症下药,你不是苦练想找我报仇吗,我就让你即便找到了我也报不成仇,想想自己连卉苑红一个女戏子都难以制服,yin险的李适途把气全撒在了金橘六身上,便开始吩咐手下控制金橘六饮食,只要保证他不死,怎么饿都可以,近五年的牢狱生活金橘六大概吃了不足两年口粮。
躯体上的折磨还不够,还要从jing神上彻底打垮对手。就在ri军指挥官被安排在卉花圆要凌辱卉苑红那一夜,李适途还把金橘六带到了那里暗中观看,金橘六是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辱却无能为力,那时的他如果没有人扶都站不住,更别说拼命。
卉苑红自残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李适途光顾着去处理,金橘六被暂时关在了卉花圆,这一关就是将近一年,卉花园也有了新的妖艳的女主人,曾经通风报信的家仆也都被换掉。李适途是想金橘六看着自己放荡奢侈的生活,直到金橘六活的已经不像人的时候,李适途才把他转押到jing局地牢,吩咐对他的虐待依然照旧。
报仇已经是不可能的,金橘六是眼望卉苑红被抬出卉花园,心上人的安慰是他唯一的念头,刨坑埋粪,就是他唯一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