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姐姐

比如说那家伙诞生、弱点之类的信息……

    “大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一来，我们的力量，可是要下降起码一半的诶！”

    有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传入了爱莎的耳朵。

    爱莎先是呆滞了一会儿，但是当她从记忆之中找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后，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之所以会感到陌生，那是因为爱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而且，她也以为从那时候起，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个声音了。

    相隔这么多年，第一次又听到了这个亲切的声音，爱莎甚至因为自己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感到了深重的负罪感。

    【这是……露菲姐姐的声音！】

    爱莎颤抖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久违的一抹清秀的碧色。

    那是在爱莎的记忆之中，天上地下最为美丽的身影了。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又有那一名女性，会比象征着“水”本身的水之圣灵更加美丽？当爱莎看到了这个久违的身影的时候，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等等，露菲姐姐在的话，那么……唯姐和安洁姐姐应该也在……】

    刚才那一句“大姐”——能让水之圣灵如此称呼的，世上除了地之圣灵，还会有其他人吗？

    果然，爱莎只是晃了一下目光，就看到了另外两个牵怀挂记的身影——一个沉熟稳重温婉大方，另一个活泼好动热情似火，都是早已消失在现实，之停留在记忆的世界中的景象。

    【安洁姐姐……】

    看着那个每天都嘻嘻哈哈，仿佛从来没有忧郁的脸庞，爱莎不禁有些想要哭泣——你这个家伙一直到离开的那一刻，都是一直笑嘻嘻的，知道唯一留下的那个人，多长时间都沉浸在孤独和悲伤之中吗？实在想现在就冲上前去，直接给乐天的火之圣灵的脸上撂一拳，看看那张脸哭出来是怎样的情景呢！

    为什么，伊斯特的法术。会把自己带到这里？爱莎不禁疑惑，把自己带到了三位姐姐还活着的年代，是有什么深意吗……

    【等等！】

    爱莎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只有姐姐们在。我……我并没有？】

    看样子，姐姐们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没有道理会落下自己啊！爱莎再次寻找了一下四周，依然没有找到过去的自己的身影——自己从来都没有在人生道路上迷路的坏毛病，那这么说来的话……

    【这是，我还没有诞生吗？这个时候。是在风之圣灵诞生之前……吗？】…

    仔细看一下的话，爱莎便发现，无论是谁。看上去都要比她记忆之中的形象，要显得稍微“年轻一些”，特别是火之圣灵，在爱莎的印象里。她是个热情大方的小姐姐。但在现在，她显然还在扮演着最小的“妹妹”的身份——地之圣灵和水之圣灵对她的态度，活脱脱就是未来自己的翻版。

    自己诞生之前……爱莎忽然明白了，伊斯特的法术为什么会让自己的意识回到这个久远的年代——那个导致了未来前所未有的强敌诞生的源头，一定就是在当前！

    认识到了这一点后，纵然爱莎的心情非常复杂，但是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酸涩，以尽量冷静的心态。去旁观当前发生的一切。

    ……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要这样硬生生地舍弃自己一半的力量……但是。这是不能逃避的。相信经过了这么久，你们也多少发现了我们的问题了吧？不少字不论是谁，毁灭一个世界的事情都不是第一次做了，这次是安洁负责的吧？不少字……你觉得亲手去做这种事情，心情是高兴还是难过呢？”

    “怎么可能会开心嘛！”安洁无奈地叹气道，脸上也不复记忆中的那副乐观热情的模样，现在的她，满溢的都是悲伤和痛苦，“我们明明是创造者，被生命崇拜着，尊敬着，为什么最后一定要亲手毁灭掉他们啊！以他们最恐惧的形象！做他们最恐惧的事情！”

    “可是，毕竟是他们自己走上了毁灭的道路啊……舍弃了美丽……投身于功利……以冷血的态度去对待落后的文明……”

    露菲支支吾吾说了不少“理由”，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

    “虽然姐姐你说的是没错……但是我就是讨厌这种事情啊！”

    面对安洁的控诉，露菲也是无法反驳——她自己亲手毁灭掉一个世界的次数，可是比安洁还要多的，无论是哪一次，都不是让她能笑得出来的。即使那个文明“罪有应得”，哪有怎么样？

    夺走生命毕竟是痛苦的。

    然而她们必须肩负起这一切，没有其他的原因，仅仅因为她们是世界最坚实的守护者，她们代行着最高的权力——其中自然包括，“重启”的任务。

    “我不想再做这种事情了。”

    唯痛苦地说道：“特别是我们很快又要增添一个妹妹了，是最后的一个圣灵，我不想要让她也再一次重复我们的痛苦。”

    “诶？难道我也要当姐姐了吗？”。安洁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高兴了起来——自己再也不是最小的妹妹了，“那她的属性是什么呢？大姐你是原初的黑暗，露菲姐是时间，我是光明，那剩下的是……”

    “空间。”

    露菲说出了答案。

    “和我的‘时间’相扶相依的‘空间’……”露菲忽然抱住了头，声音也变得痛苦而抓狂了起来，“姐姐你说得对，我也不想看到最小的妹妹，也做和我们一样的事情……她一定会是我们之中最善良的孩子，怎么能让她去做这种事情……”

    “但是她只要是空间圣灵，这一点就无法改变——倒不如说，象征着‘空间’的她，其实是比我更加适合去做毁灭和清算任务的人选。”

    “怎么能这样！”

    安洁当场喊了出来。让最小的妹妹，去承担最重的责任？这种事情，她们一次次地重复下来，已经是身心俱疲了，让最小的妹妹扛起这样沉重的负担……这完全无法想象！

    “所以我才会和你们提出这个方案——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自己，也是为了未来的那个最小的妹妹，你们，愿意放弃现在这样至高无上的力量吗？”。

    唯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黑暗和光明，时间和空间，这是稳固着整个世界的四柱，我们作为圣灵，在拥有着最高的力量的同时，也承担着最基本也最沉重的责任。这是我们的义务和责任，无法改变……但是，究竟是这四柱的力量诞生在前，还是我们诞生在前呢？”

    “诶……果然，大姐你是想……”

    “是的，我决定，放弃自己身为‘黑暗圣灵’的身份和权限，自愿降格为‘地之圣灵’。从此，我只负责为生命带去存在之基础，最后的毁灭和审判，就由世界自己执行吧。”

    “……我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

    露菲和安洁，也是一样没有任何的异议。如果能够从这个繁重的任务之中解放出来，再也不要去承担灭世者的重任，她们也是求之不得。虽然要因此舍弃超过一半以上的力量，但是，一想到未来将要诞生的那个孩子……

    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这种烦恼，这种痛苦，绝对不要在那个孩子的脸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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