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装13前要留好台阶哦……

    【难道和我合体之后，爱莎的性格也会发生变化吗？还是说，装扮本身就和性格会挂钩啊……】当已经习惯了如今这个脾气相对温和很多的爱莎之后，突然间发现她又变成了以前那种糟糕的状态后，安古勒也是感觉有些接受不能——而且老实说，似乎比起过去还要变本加厉的样子？

    至少以前的爱莎绝对不可能这么黑！

    “我已经厌烦了听这一类的杂碎宣扬他们的歪理了——所以啊，我从一开始就要堵着这些嘈杂无聊的声音。”

    爱莎恍若无人地说道，那副姿态，似乎在给安古勒说明的同时，也在对着羞怒不已的敌人说……之所以爱莎有这个闲工夫，甚至能够无视着对方的攻击，那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舍弃了一切的束缚。

    虽然归根结底，此时的她依旧是不完全的，但是在踏入了这个脱离现实的灰色领域中之后，爱莎也发现，那些需要在意的压制和束缚，也全都消失了——或许，这里的黑暗意识也是想要为自己营造出一个舒适的环境吧？很可惜，如此“宽松”的环境条件，对于爱莎也是一样适用的啊。

    “冷静雍容的姿态，从容不迫的态度，好似优雅睿智的风采……一个自认有风度有内涵，能自如地操纵棋子思想，玩弄世人情感的反派，一定是会为了自己拥有这些东西而自豪的吧？不过啊，说到底，这种从根部就彻底腐烂了的家伙，会拥有这些优秀的品质吗？至少我能看到，在那家伙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是暴怒、是憎恶、是疯狂——那些优秀品质，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他们手中‘好用的工具’而已吧？”

    爱莎平举起左手，向着前方五指张开。声势迫人的攻击，就在她的身前平缓地停顿住了。让黑暗意识感到惊讶至于，他竟然开始感到了一丝的恐惧……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攻击。并不是被“什么东西”挡下来，而是一种更加微妙的感觉。

    自己的攻击，就像是无法融入清水的油滴一样，越是接近那个可恶的女人，就能感到越深的粘着力，最终，寸步难进。

    他惊恐地发现，灰白的世界中，不断有着其他的色彩涌入——自爱莎身上逸散的苍蓝色，一刻不停地侵蚀着那单调的世界。

    “你试图把我染上你的色彩。对吧？”爱莎向着对方踏前了一步，黑暗意识猛然感到手中的巨剑传来了一股极强的反推力，原本胶着着，停滞在一半的攻击浪潮，竟然随着那个女人的前进。而反过来向着自己的方向倒退了！

    “要不，你现在尝试下，能不能阻止我把你的世界染成蓝色？”

    这一片蓝色，正在反向侵蚀自己的领域！黑暗意识终于反应了过来，眼前这名看似瘦弱的女子，根本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不可能！我……我可是黑暗！怎么可能反过来被侵蚀！”他拼尽全力，试图阻挡着那隐隐有着一丝暴戾的苍蓝色吞噬着灰色的空间。但是却发现，自己引以为豪，极富感染和侵蚀能力的灰色，在对方面前，完全不是一合之敌！

    “这里是包容了光明的灰色地带！就连再强大的光明力量都无法净化的，人类自诞生之初就拥有的负面和阴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融合了光明的黑暗。应该是不存在天敌才对的啊！”

    “光明？”爱莎仿佛听到了异常有趣的笑话一样，愉快地笑了起来，“还真是敢说呢，你所谓的融合进去的‘光明’，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啊？说到底。不以‘真善美’为前提和目标的所谓的‘光明’，也就是类似于婊子的牌坊的性质的事物吧？你拿来糊弄糊弄其他人也就算了，怎么连你自己都被忽悠进去了呢？”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小人呢。

    负面的情绪、阴暗的思维……这些的确是一个人所无法回避，必须面对的沉重现实。但是，在存在着这么不堪的腐朽之物的同时，人同样也拥有着积极、善良、伟大的一面。很多时候，人会被逼着做出选择——那是一条无法回头的分叉口，一侧是恶意，而另一侧便是良知。

    这个时候，两条道路，其实是一样宽的。

    而无论选择了哪一个，当未来再次出现类似的选择的时候，偏向于过去的选择那一侧的分支道路，就会变得更加宽敞；相反，另一侧就会越来越狭窄……当一个人已经习惯选择恶意而放弃良知的时候，总有一天，他就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选择题了。

    而眼前这个家伙，毫无疑问，就是最无可救药的那一类。为了让自己的黑暗更加能够蛊惑人心，而去接触的所谓的“光明”，从一开始，就和人类所经历的选择的另一半选项，是毫无关系和瓜葛的。

    这就和因为争端，别有用心地去搜集别人的“证据”的“公知”是一样的——从最初的出发点，就是抱着偏袒的目的，所找到的“铁证”，有什么资格可以称得上“客观”呢！？

    出于邪恶的目的而接触到的“光明”，真是不看也罢。

    “光明这种东西，可是要认认真真地供奉在‘心’里的！你这种心黑的像劣质柏油的肮脏玩意，倒是试试看能不能做到啊？——如果不怕你那颗黑心烧起来的话！~”

    爱莎这幅打心眼里瞧不起的姿态，彻底地伤到了对方的自尊心。

    “可恶！就算是这样，我也没可能输给你这种不知所谓的杂碎……明明连光明的力量都没有……”

    “哈？我看上去，就这么像好人吗？”

    【糟糕了！爱莎这家伙……】

    听到了爱莎这一声颇为戏谑的疑问句，安古勒整个人都不好了——也就是她现在是作为合体状态，如果还保留着形体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全身的汗毛一定都紧张地倒竖起来了吧？

    别人不知道，但是安古勒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有那么一个阶段，爱莎可是差一点就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了呢……

    “很遗憾哦。我可绝对算不上‘勇者’这么高大上的身份呢。真要说的话，只是一个闲的无聊的‘贤者’而已……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往前推敲的话，我也是可以胜任一下‘先代大魔王’这一点都不让人高兴的职位的。——就像这样。”

    侵蚀吞噬的进度还算是缓慢的状况。瞬间就尽数改变了。由爱莎这边渲染的苍蓝色泽，猛地铺展开来，席卷了整个世界。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这个原本消极而昏暗的灰色世界，已经被另一种色彩所代替了。

    放眼看去，目之所及的，尽是摄人心魄的蓝色。

    “这……这是……”

    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对方真正完成“侵蚀自己的领域”，所需要的不过只是寥寥数息吧？黑暗意识所化的人形，此时此刻。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所紧紧握住，仿佛呼吸都会受到极大的压迫——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自己所构筑的这片脱离于现实的世界，本质上不正是他自己的内心吗？

    而现在。这里，已经可以说被路过的强盗强制征调了。

    “哈哈哈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曾经没能做到过的事情，曾经半途而废的举动，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呢——就算这里不是现实，仅仅只是一个小世界，但是捏碎一个世界的感觉，实在是high到极点了呢！”

    【完……完全变成了反派的嘴脸了呢！最糟糕的是。这不是中二病发作，只是爱莎单纯地想要胡来发泄一番吧！】

    看着面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安古勒不禁百感交集——曾经自己在面临这一刻的时候，是无比期望爱莎能顾停下来的，而实际上也是在出工不出力，说是在阳奉阴违也不为过吧？但是这个时候……她倒是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搅爱莎的兴致了。

    那个时候，爱莎最后选择了收手，但是不代表有些事情她就这么放下了啊……

    【这个笨蛋，都这么久了，其实还是在意着那件事的吧？】

    此时此刻爱莎那副姿态。无疑说明了在爱莎心里，有那么一些疙瘩从来都没有解开过。爱莎当时没有没有选择“报复”的手段，恐怕也仅仅是因为某些感情最后胜过了憎恨吧？

    爱莎说过，她是一个很记仇的人，让她主动放弃仇恨，是不可能的呢。

    能让她放弃使用复仇的方式，是因为仇恨对她而言并不是唯一的精神支柱——比起仇恨，对她影响更加深远的东西，叫做“爱”和“责任”。当它们发生了冲突的时候，毫无疑问，爱莎终究还是会优先考虑后者的。

    这么久过去了，爱莎究竟还有没有铭记那种叫做“仇恨”的东西，安古勒觉得，应该是没有的——她并不是一个会不断沉湎于过去的人，但是要让爱莎彻底淡忘这些也是做不到的……总之，如果有人主动地提到这些，爱莎虽然不会翻脸，但是也肯定会不爽地哼两声吧？

    “你说你也曾经试图毁灭过这个世界吗！？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现在又要来阻止我！你做不到灭世被人阻止了，可为什么要来妨碍我！？明明我们，不应该是统一的战线吗！？”

    黑暗意识在面对着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席卷了整个世界的苍蓝色，如果再无法感受到蕴含于其中的爱莎的意志，那就太失格了。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比地愤怒和不解——因为他所看到的，是和“灭世”之名完全相符的力量……充满了愤怒和激情，所不同的是，这种苍蓝色的力量，要更加狂暴。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些苍蓝色在占据了自己的领域之后，似乎还是不满足，急切地想要打破其中的限制，去往更远阔的世界里！

    这样的力量，它的主人说要毁灭世界，说自己是曾经的大魔王，他一定都不会怀疑。

    可就是这样，他才不解——是到如今，这样的存在，为什么要来妨碍自己？

    “和你一样？别说笑了。”

    爱莎的目光，冷冷地从对方的头顶扫了下来：“我从来不会因为他人的悲惨命运而感到喜悦。如果那还是由我自己亲手造成的话，我还会感到罪恶……你想要毁灭世界，是出于愉悦，是出于自我满足。和我才不是一样的——作为愉悦犯的你，是不会自己停手的。”

    “而且，那时候并没有人前来阻止我——阻止我的疯狂行为的，是我自己的理智和良知。至于为什么是这样，也仅仅是因为那时，没有任何人有能力来阻止我而已。”

    爱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睁开之时，她的瞳孔，已经变得一片湛蓝。

    “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你这种存在。偏偏要和我作对！”

    当整个领域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蓝色的掌控之中的时候，黑暗意识也感受到了，整个世界连同空间本身在内，已经开始发生了微妙的振动——这和列兵队伍踏步过吊桥一样，这种振动。是极为致命的，因为在它的作用下，这里的空间架构，也在一起振动……然后，开始崩溃。

    空间，本身正在消亡。

    “为什么？”爱莎颇为好笑地看着这个已经开始呈现出自毁倾向的可怜虫，指了指天空。“你看到这片蓝色的天空了吗？”

    “你……”

    “如果是白云，我很欢迎——但是你是连乌云都不如的货色，让你那丑陋的黑色遮蔽了天空，这种事情，只要想想我就想吐！”

    “就……就因为这种理由！？”

    “‘这种理由’？”爱莎的眼神一凛，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已经千疮百孔的空间，终于在她的愤怒和不满之下，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

    天空，开始碎裂了。

    “对于人类而言，头顶的那一片蓝色的领域。是他们无法踏足的场所。天生就享受着大地、海洋和火焰恩惠的他们，缺乏着足够的探索天空的手段和能力……但就算是这样，‘天空’这个词汇，在地上的生物的眼中，也从来不是什么贬义词。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生命对于未知的事物，通常是会报以相当程度的恐惧的，可为什么，天空就享受不到这个待遇呢？”

    不等对方回答，爱莎就自顾自地说道：“那是因为，这一片蔚蓝的领域，对他们有着特殊的意义——它虽然是未知的，虽然是存在着危险的，但是它却是比我们生存着的大地，还要宽广！它虽然伟大，但是就在每个人的身边，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这超越了自己以及所有人的生活的另一个世界——每个人都能知道，在他无法摆脱的生活的牢笼外边，始终有一个无限广阔的世界！”

    “你一定不会明白的吧？”爱莎鄙夷地看向对方，“你一定从来没有尝试着关注过，在自己能力范围以外的‘世界’，究竟是如何的。躲在这个狭小的角落，以伟大全能的神明自居，肆意践踏扭曲良善来满足自己那扭曲的快感的你，可曾知道，抬头看着天空的人们，从那里看到了什么？”

    黑暗意识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下意识地看向了天空——不，他并没有能够看到什么，‘天空’已经碎裂了，崩裂四散的碎片之间，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第一次仰望天空的尝试，最终以失败告终。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后悔了，这个他自己所构造出来的领域世界，如今早就成为了束缚他的牢笼，心的牢笼破碎的同时，他的意识，也就此陷入了虚无和混沌。

    也许以后会再次诞生一个“黑暗意识”，但是，那肯定又是另外一个了。这个积蓄了千年的力量的黑暗意识，从此不复存在。

    “撕碎了一个世界的感觉，怎么样？”

    “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刺激——虽然当时是那么说了，不过实际上，当空间真的开始消亡的时候，原本的兴奋就一点都不剩了呢……说到底，我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料。”

    见爱莎这幅模样，安古勒也是松了一口气。可能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吧，但是她的确很担心爱莎时隔多年的发泄，影响到了她的心境和思维的。毕竟，其他人中二了发神经了都无所谓，爱莎这种人一旦闹起来，那就真的是世界末日了。

    “放心吧。我早就不是小孩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安古勒的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爱莎呢？

    “……之前你所说的，天空之中。究竟有着什么让人神往的事物呢？总觉得啊，我好像也和刚才那家伙一样，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来着呢……”

    “安古勒你不知道吗？我所说的东西，是‘自由’哦。”

    “自由……？”

    安古勒微微一愣，最后也只能讪讪地苦笑了两声：“好吧，身为虚空造物的我，的确是没考虑过这些呢——这么说来，我们连享受‘自由’的福利都没有诶！”

    “我倒是觉得，宽松到像你们这样，再天天吵着要自由的话。会死的很惨的……”

    这群基本上没有忧虑，每天好吃懒做的家伙，压根就没有什么压力和负担，每天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哦！如果要它们给生活订一个评价的话，爱莎觉得。也肯定是“一本满足”吧？

    如此幸福的家伙，就算看着天空也肯定能幸福而慵懒地睡着。

    “天空，和其他事物都不同，最特别的一点，就在于想要观察它，就必须要抬起头。人的思维和考虑，是会因为身体本身的动作而改变的——抬头这个动作。本身就包含着‘乐观’、‘积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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