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赫然开了个血洞,往上一点便是颈部动脉,往下一点就是心脏,鲜血没有喷涌而出,说明他还有救——直到这时,梁根生才感觉到了肩部那深入骨髓的剧痛。
“果然还是中招了……”梁根生咬紧牙关的脸上绽出扭曲的冷笑。“没错,这就是我注定的命运,我一定会走到这一步,而且……我也会活下去!”
梁根生地独白并非是恐惧下的自我安慰,他那发散垂死野狼气息地黑亮眸子里,晃动着几个绝尘飞驰的铁疙瘩。
魏元坤的战车队一开下铁桥就撞上了正集火压制坡顶的四部俄军装甲车,领头的飞狼一个急停,一炮打穿了最近的那部双炮塔机枪型装甲车,再跟着两炮,打得对方引擎盖冒出了火。后面三部捷狐分散开来,分别咬住一部敌车,不到一百公尺距离上,穿甲子弹敞开了打,一个二个都穿成了漏筛才罢休。
周围俄军步兵见己方装甲车瞬间全灭,士气大灭,一股脑往镇内逃窜。
魏元坤也顾不得下车确认联队部的状况,领着三部捷狐一路追杀过去,枪扫车碾,靠近履带的翼子板和车体上都沾满了暗红暗红的糊烂肉泥。
一根烟的功夫,战车队已经杀回到火车站站厅前,包围车站地俄军步兵连同掩护的装甲车皆一哄而散,稀里哗啦地逃窜出镇,魏元坤杀得兴起,领着全队追碾射杀,好不痛快。岂料刚刚追出镇外,铺天盖地落下一阵又一阵炮火,几乎遮挡了前方全部视野。
“追击!”魏元坤几乎是贴着驾驶员的耳膜下令。
迎着呛鼻的烟尘,魏元坤地飞狼座车开足马力,瞬间冲过炮火封锁线,追上了溃散中的俄军。
碾过这边一小股逃敌,扫倒那边一大队溃兵,一部关键时刻引擎熄火的无炮塔运兵型装甲车落入了魏元坤地法眼。
装弹,射击——硝烟散过,敌车侧面现出一个深凹进去的印痕,却没能钻出魏元坤想要的弹洞。
抽出脚边的备用弹一看,榴弹。
再抽一发,还是榴弹。
没有穿甲弹了!
先前对战那两部装甲列车的时候,为达到必杀的效果,平均下来,魏元坤的这部飞狼给每节车厢喂了不下五六发穿甲弹,掐指算来,光打装甲列车就耗去了一百多发穿甲弹。
飞狼的炮弹基数是二百四十发,通常是榴弹三分之二,穿甲弹三分之一,而特务联队根据这次任务的具体情况,将弹药配置改为榴弹穿甲弹各半。
怪不得手腕这么酸麻,原来自己已经打出一百多发炮弹了……且不管这个,联队部那边原本就没有储备的战车弹药,现在又要到哪去补充穿甲弹?
魏元坤正在烦闷,眼见后面炮火硝烟中冲出两部捷狐,心下大喜,以为这样一来就能全歼面前正在逃窜的四五部装甲车。
两部捷狐一开打,魏元坤又傻了眼——枪弹丁零当啷在对方车壳上蹭着火星,就是穿不进去,敢情这两部捷狐的穿甲子弹也用光了,只能用普通子弹给敌人装甲车挠痒了。
醒过神来的俄军装甲车也纷纷调转炮塔车身,与华军战车对射,两公里外打来的俄军炮火也愈加精准密集,魏元坤见势不妙,正要命令驾驶员倒车回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