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粮食、煤炭、金属矿和石油则毫无延误的按期交付……即便如此,盟国提供的军火对我们来说还是必不可缺的,而扩充本**火工业所需的机器设备也非得依赖盟国不可。”
“现在,随着中**队深入土耳其斯坦南部,经由波斯的对外交通线面临被切断的危险,另一方面,据悉保加利亚正倒向德奥,恐怕不久就会加入同盟阵营,经由巴尔干的交通线也危险了。目前这两条交通线维持着我们与盟国之间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贸易,如果二者都被切断,短期内无法恢复到原来地运输量,这将同时影响我们的军火储备和军工扩充计划,军队会更加缺乏武器弹药,我们将不得不驱赶更多徒手的农夫去作战……”
尼古拉二世听到这里,不安地在胸前画起十字来:“上帝……这是什么样的惩罚啊……请饶恕我们地罪恶,怎么可以让徒手的农夫与全副武装的敌人作战?我地总参谋长,你一定要想办法避免这种事发生……”
“这种事已经发生了……而且早就不止一次地上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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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耶夫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习惯性地凑近马屁股拍两下:“皇上的仁慈连上帝也会感动,何况是那些无知的粗野农夫,为皇上而死是他们的光荣,就算手无寸铁,他们也一定会满怀忠君爱国之情,勇敢冲向敌人的。”
“不,至少给他们每人一把刺刀,怎么可以手无寸铁……那太残忍了。”
上帝听到此话想必也要泪流满面。
“那么,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些麻烦事?我的参谋长?”
尼古拉二世的口气仿佛是在询问自己的管家要如何解决客厅采光不足之类的尘芥问题。
“皇上,在摩尔曼斯克港的配套设施完备到足以完全替代这两条交通线的运量之前,我们必须阻止敌人切断它们。也就是说,大概到年中期之前,我们不能放弃巴尔干和土耳其斯坦。”
“为此,在巴尔干方面,我们要继续援助塞尔维亚,拉拢罗马尼亚,威慑保加利亚,同时利用盟国的关系稳住希腊,保住我们的巴尔干交通线。不过,因为我们抽不出身直接进兵巴尔干,巴尔干交通线的保障很大程度上还是要依靠外交博弈。至于土耳其斯坦方面……”
阿列克谢耶夫为难地咂咂嘴,摇头道:“中国有一句话,叫‘拆了东墙补西墙’,现在我们只能反过来,拆西墙来补东墙了。”
尼古拉二世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示意阿列克谢耶夫说下去。
“请看这里……六月以来,我们在立陶宛、波兰和加里西亚有计划地大踏步后退,运走物资、炸毁桥梁、破坏铁道,使敌人无法及时得到补给,延缓他们的进攻速度,同时也避免了我军主力被敌人包抄分割。现在,各方面军主力都已按计划撤退到了预定防线上,这样一来,我们就拉平了战线,提高了战线上的兵力密度,而军队与后方补给中心的距离也变近了……我想我们有希望在这条较容易防御的战线上把敌人拖入冬季。”
“如此,我们就可以抽调一些预备队师去东线,具体地说,去高加索和土耳其斯坦,以保卫我们的波斯交通线。”
“这样就没问题了?”沙皇看了看墙上的钟,他希望每天只在这里呆一个钟头,以免打乱他平常的活动日程,比如说,写写信,打打猎,喝喝下午茶什么的。
十年前的亚俄战争似乎吞噬了尼古拉二世闪躲在皇后裙角后面的那一点点雄心与信心,那场战争结束后不到一年,当沙皇一家来到彼得罗夫要塞视察时,一发榴弹从他们所在的塔楼边飞过,落进附近的海湾,轰然炸响,飞溅的水雾冰凉了沙皇的鼻尖,尼古拉二世作为沙皇的意志之梁坍塌了。事实上,当他的士兵向彼得堡那群手捧圣像高唱圣歌并且心底里由衷热爱沙皇“小父亲”的请愿者开火时,罗曼诺夫王朝数百年的铁血强霸之梦便已摇摇欲堕。
阿列克谢耶夫显然还未能充分体察圣心。
“恩,是这样的,我们最多能抽调个师的机动兵力,了统帅部和西线三个方面军的全部预备队,实际抽调时只会更少,不可能再多。这些兵力应该足以守住土耳其斯坦,保住我们的波斯交通线,可问题就来了,如果只去守土耳其斯坦,不去管西伯利亚,敌人很可能会以压倒性的优势兵力迅速吞没西伯利亚,突破乌拉尔山,从而包抄到土耳其斯坦后方,那样后果将十分严重。”
“所以呢?”沙皇又看了一眼钟。
“我们要抓住机会,也许是最后的机会……”